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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93)

容维恒虽心疼亲子,却也无法。

后闻容奚至祖宅后,似祖宗显灵,令其入圣上、郡王之眼,他颇为心动。

若三郎亦得祖宗保佑,他便不必成日忧心。

容维敬闻言,打量容墨一眼,见他低首不语,畏缩怯弱,不善言辞,且见他后,一礼未行,心中略微不悦。

“阿墨已有十四了吧?”他问。

容维恒颔首,“是。”

“阿兄既舍得让他去祖宅吃苦,弟自不会阻拦。”容维敬未多思,便颔首应允。

与此同时,郡王秦恪正从窑炉走出,手捧一物,神色极为欢喜。

他回京后,便至盛京窑炉,亲自烧制此物。

回长信侯府,明颐公主见他神情愉悦,遂笑问:“阿恪遇到喜事了?”

秦恪摸摸藏于襟内之物,唇角扬起,“阿娘,儿明日就回濛山。”

“这么急?是圣上之令?”明颐公主颇舍不得。

秦恪笑而不答,行礼后,兀自回房。

正月里无事可做,容奚与容宅主仆,悠闲将棉籽取出。

棉花数目并不算多,却也可做成几件棉袄。

大魏尚无棉纺织技术,容奚暂时无法用棉花纺织衣物,可棉袄易得。

宅中恰有三位娘子帮忙,容奚只需加工棉花,剩余制衣之事,就交由三位娘子。

不过,加工棉花,亦需工具。

弹弓、木棰、铲头、磨盘,他皆托冯工制出。

刘子实、金吉利二人,均气力不俗,在容奚教授之下,皆成弹棉好手。

两人辛劳数日,棉絮皆成。

三位娘子剪裁布帛,将棉絮缝入布中,依不同尺寸,制出八件袄子。

“郎君,这白叠子真暖和!”

容宅众人,皆见识棉絮之温暖,俱惊奇赞叹。

八件甚少,并非每人皆可得。

容奚分容连一件,容连感动非常。刘和年老体弱,亦得一件。

“郎君,白叠子珍贵,老仆哪能穿呢?”刘和连忙推拒。

容奚耐心劝慰,“刘翁,您身子骨弱,棉衣御寒,省得寒气入体,生出病症。”

刘和无奈,只得收下。回屋后,感动得老泪纵横。

翌日,容奚亲自去往高柏家中,赠送棉衣。

高柏心中极为快慰,连连称赞,又回赠容奚几本珍藏。

回宅后,容奚又取出两件,对十数位少年孩童道:“尔等已习字月余,明日将有考核,考核头两名,可得棉衣。”

孩子皆精神大震,目光热切。

其所求并非棉衣,而是容奚之奖励。能得郎君喜爱,足以诱其努力学习。

经考核后,大娘子为头名,四郎为次名,皆得棉衣,羡煞其余学子。

忙碌之余,上元节已至。

天公作美,这日金轮悬空,碧色无云。

坊市上,花灯齐坠,待夜色降临,点燃其内灯芯,定如天上繁星,美不胜收。

上元节,解宵禁。

郎君、娘子们齐聚坊市,观赏花灯。若于灯火阑珊处,隔空看对眼,择日便可请媒人上门。

容奚本不欲去城中观灯,但难得一次,不去有些可惜。

且直到申时,秦恪也未出现。

他压下心中沉闷,温言道:“二弟,你我也去游赏一番花灯罢。”

容连自然答应。

容宅主仆驾车去城中,夜色已沉。

远远望去,花灯如星人如海,一片祥和安乐之景。

“郎君!”金吉利如出笼之雀,兴奋异常,手指花灯道,“好看!”

花灯摊主见状,笑眼眯眯,“几位郎君有喜欢的,不如买下赏玩。”

金毛顿时蔫下,他没钱。

容奚笑着买下几盏花灯,分别递予金吉利几人。

刘子实、洗砚、容连都有,唯独容奚空手。

容连颇觉惭愧,“阿兄,你不要?”

“提着累。”容奚笑了笑,抬步往前走去。

街市人潮如织,几人互牵衣角,才没被挤散。

“二郎君,河边有人放花灯。”洗砚手指不远处。

几人转首望去,只见一角河面,其上花灯漂移,时撞时离,颇为可爱。

“去瞧瞧。”容奚抬步而去。

河岸旁,百姓不及街上多,五人立于岸边,轻风吹拂,却不觉寒冷。

“真好玩!”金吉利蹲下,以手拨弄河水,致旁边花灯摇晃漂远。

容奚垂眸轻笑。

灯市如昼,人影交织,眼前盛世之景,令人沉醉。

恍然间,心有所感。他蓦然转身抬首。

阶石上,一人伫立,容貌盛极,精美花灯亦不及其半分颜色。

男人低眉浅笑,淡色唇瓣轻启。

“澜之。”

容奚怔愣原地,如临梦境。

“阿兄?”容连困惑,循他目光而去,亦怔然。

司文!

容奚先回神,褰裳拾阶而上,展颜问:“你如何寻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