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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82)

容连等人俱被惊醒, 往容奚院中行来。

“阿兄,发生何事?”容二郎神色微变。

容奚摇首, “暂不知。肆之兄已去查探。”

“阿耶?”梁司文有些担心,“我也去瞧瞧。”

陈川谷拦住他, “你去作甚?你阿耶一人足矣。”

容连亦不赞同。

金吉利碧眸沉静,紧偎容奚身侧,似宅外喧闹于他而言,不过日落西山般寻常。

“郎君, 天寒, 进屋罢。”刘和劝慰道。

容奚颔首,与几人一同至正堂等候。

他恍惚忆起,书中曾一笔带过, 容连于临溪祖宅读书时,遇难民哄抢掠夺,后被官府镇压。

也正因亲历百姓疾苦,容连入仕后, 一直兢兢业业,为民造福。

书中不过寥寥数句, 未言难民因何事遭难,又从何而来。

烛火噼啪作响, 堂内压抑沉闷。

须臾,秦恪携风而入,目光唯落容奚面上,道:“沂州雪灾,难民为求生计,入室抢掠。”

青州与沂州毗邻,而濛山就在两者交界之处。

县城有城门阻拦,难民不得进。临溪小镇,因此受难民冲劫。

幸容宅有护卫抵御,难民一时无法冲破。然护卫人数有限,待精力枯竭,难民将蜂拥而入。

届时,容宅主仆,皆会受其冲击。

“沂州雪灾,未上报朝廷?”容连惊问。

秦恪瞥他一眼,“此事尚待查证。如今首要之事,当为抵御难民入宅,等待官府镇压。”

并非无视难民所求,而是难民已失理智,秦恪万不能让容宅受一丝损伤。

他见容奚眉间微蹙,忧其恐惧,遂道:“勿忧,撑过今晚,待沈谊领兵来,便会无事。”

但,难民近百人,真能撑过今晚?

“阿耶,我欲出宅阻拦。”梁司文忽道。

他不能让容连受伤。

秦恪并未反对,颔首道:“可。”

后对刘子实道:“定要护大郎周全。”

刘子实狠狠点头,他绝不会让郎君掉一根头发!

父子二人转身离屋,容连刚回神,便只见梁司文袍角消失于门外。

容奚眉头却依旧紧皱,刘子实劝慰道:“郎君勿忧,郡王神勇,定能护宅平安。”

“我非担忧容宅,唯恐高夫子亦受难民所害。”

他虽同情难民遭遇,可高夫子于他而言,自然比难民更为重要。

天灾之下,人性缺失,难民已急红眼,温饱方为首要,哪还管无辜同胞性命?

“高夫子!”刘子实这才想起,亦面露忧色。

堂中其余人听闻,除金吉利,皆心有隐忧。

容奚忧心如焚,忽起身急步至杂物房,寻数枚火.弹,置院中,吩咐刘子实:“搭梯。”

“郎君,您不能犯险,仆替您去一趟!”刘子实言罢,欲翻墙而出。

容奚厉喝一声:“回来!”

他神色太过严肃冷冽,与往常迥然不同,连金吉利亦目露惊异。

刘子实听从吩咐,凄然从院墙而下,“郎君,您万不可犯险。”

眼眶已然红了,似是要哭。

“阿兄,子实所言不虚,宅外难民凶猛,你若出宅,恐遭伤害。”

容连诚挚劝慰,毅然道:“我去!”

主仆争相出宅救高夫子,容奚神情肃然,“都别吵。”

待几人安静,他继续道:“我非犯险。难民虽众,却也惜命。火.弹之威,你等皆知。我搭梯至墙,欲令子实往无人处投放火.弹,威吓难民。”

他见几人听得认真,无奈叹息一声,“难民见火.弹轰炸,定生惧意。届时子实可往高夫子家中,将夫子救出。”

容奚自知体力不足,故前往高夫子家人选,唯有刘子实。

“仆这便搭梯!”刘子实速奔后院,搬梯而来。

梯搭完毕,刘子实爬至墙头,见宅外混乱一片。

容宅偏远,镇上民户聚集处,有火光攒动。他咬唇接火.弹,点燃引线,奋力一扔。

火.弹至旷野无人处,轰然炸响,火光冲天,似要劈开苍穹,令人心生无尽惧意。

喧闹骤停。

刘子实迅速跳下墙头,沿路往高柏宅院飞奔而去。

容奚忽问金吉利,“方才子实所为,你是否看清?”

金吉利被火.弹威力吓得心惊肉跳,听容奚问话,方回神道:“郎君,请吩咐。”

“你臂力不俗,上梯后,待难民再次骚动,投掷一枚,切不可伤人性命,懂否?”

容奚神色郑重,金吉利狠狠点头,“我懂。”

言毕,无丝毫犹豫,携火.弹至墙头。

轰炸过后,难民忧惧片刻,见无事发生,遂继续抢掠。

金吉利见状,于容奚教导下,燃引线,掷火.弹。

临溪小镇,再次被轰然炸响。

居民、难民皆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