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80)

两人至书坊借用纸笔,契约遂成,容奚交付定金。

主事将袋中白叠子以布包裹,递予容奚,喜不自胜,“小郎君,白叠子都在这。”

刘子实接过,问容奚:“郎君,是否归家?”

坊市有好事者,见容奚似被商队坑骗,俱摇首叹息。

容奚颔首,“归家。”

两人转身离开坊市,乘车至宅。

车马方停,容奚怀抱白叠子,下车后直奔书房。

白叠子便是后世棉花,棉花之用,无法具言。

他心绪澎湃,展开布裹,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如此妙事,怎能不与人分享?

将棉花收入空匣内,容奚铺纸执笔,直抒胸臆。

数日后,北疆边城。

魏军大捷,得胜而归。北戎蛮族暂退草原,一时不敢再犯。

众将士欢欣宴饮,却不见主将身影。

营帐内,秦恪坐于案前,小心展信。

纸上铅笔字迹,清隽雅致,常说字如其人,此话当真不假。

他反复细观,后朗声一笑,低语道:“若白叠子可作御寒之用,当是大魏百姓之福,亦是边疆将士之福。”

北疆一入冬,常风雪漫天。铁甲冰冷,将士手足生冻疮者众。若有御寒且轻便之物,将士便不必忍受寒骨之苦。

甚好。

成功驱逐北蛮,北疆重回安宁。

梁司文挑帘而入,见秦恪整理行装,好奇问:“阿耶,您欲返京?”

若在以往,阿耶定会在边疆多留一些时日,为何如今这般急切?

“并非返京,军器监工坊正建,我身负监令之责,必须返至濛山。”秦恪言罢,眸中柔光一闪而逝。

梁司文闻言,思及容连亦身在濛山,心头一跳,问:“儿能否与您一同前往?”

他已有数月未见容连,甚为想念。

秦恪抬眸,见他满目祈盼,思及他少年心性,尚显天真,多多见识也好。

“可。”

得他应允,梁司文极为高兴,挥帘而出,直奔自己营帐,途中遇陈川谷。

陈川谷见他行路匆忙,拦下问:“何事如此着急?”

“陈叔,我欲和阿耶同去濛山,须回帐收拾细软。”梁司文双眸灿亮,脸颊被寒风冻得通红。

陈川谷不自禁调侃笑道:“他是去见心上人,你去为何?”

“心上人?”梁司文不敢置信,“陈叔,您莫不是说笑?”

阿耶怎会有心上人?

陈川谷知自己说漏嘴,忙道:“我的确在说笑,他乃军器监监令,回濛山自是为督工。”

言毕,大步离去。

梁司文闻言,方平复心跳。

启程之日,风雪终歇,阳光普照。

秦恪、梁司文、陈川谷三人,自边城往东南,乘马而行。

与此同时,容奚正亲手制作牙粉。

牙具齐备,唯缺牙粉。

皂角、生姜、地黄、细辛、青盐等物,他已从坊市采买回宅。

此为古法,他厚颜借用。

混合均匀后,至净罐中,用时取出少许,便可除秽洁齿。

牙具是他托冯工所制,木柄头部栽植马尾毛,虽硬,却也可用。

容宅主仆皆效仿于他,用牙具牙粉后,俱觉便利,后常用之。

“郎君!”

金吉利欢喜入宅,手中提桶,桶中水花迸溅,似有活物于内。

刘子实跟随左右,难得夸赞于他,“郎君,吉利当真捉了鱼回来!”

如今江河冰冻,虽有渔民凿冰捕鱼,然数目甚少,皆入富贵大户宅中。

容奚虽富裕,却不愿在此事上耗费钱财。

今日,金吉利说去捕鱼,容奚只当他玩心重,让刘子实陪同。

未料,竟真的捕捞数条鱼归来。

容宅主仆俱刮目相看,金吉利满目殷切,听容奚赞他,顿喜笑颜开,金毛愈发耀目。

刘和持刀杀鱼,金吉利在旁围观,细心观摩。

因晚膳食鱼,容奚心情甚慰,打算烹调鱼煮豆腐。

鱼汤入味,豆腐愈加鲜美,容奚于灶房烹调时,香味窜入屋内,容连馋虫涌动,压根无心读书。

他正欲释卷起身,却见洗砚急奔而至,面露喜色。

“二郎君,秦郡王与梁小郎君来了!”

手中之书顿落于案,容连骤然起身,惊喜问:“司文?”

洗砚点头,“还有陈医。”

容连已无暇再听,迈槛而出,往前院行去。

正堂,秦恪三人已落座。

刘和奉茶置案,刘子实已去灶房禀告容奚。

“郎君正烹调膳食,郡王稍待片刻。”

刘和话音刚落,容连便褰裳而入,先给秦恪见礼,后看向梁司文。

虽当初存逃避之心,然于祖宅生活数月,受容奚豁达胸怀熏陶,容连已不再畏惧。

梁司文亦抬首瞧他,两人目光相触,俱含羞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