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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73)

昨日他观两人交谈,已觉容大郎似通晓异语,只是藏于心中,未及相问。

然眼前一幕,当真令他惊奇。

金吉利言毕,容奚思虑几息,笑道:“你在家中,随刘翁做事,我与肆之兄申时归来。”

金吉利狠狠点头,目光极热烈,又叽里呱啦说上一通。

“可。”容奚颔首应允,“让洗砚教你。”

言罢,转身离宅。

秦恪与他同行,不知为何,刚迈几步,不由回首望去。

只见金吉利依旧立于宅门内,凝视容奚背影,目光极热,仿若将容奚奉为毕生信念。

他心中微沉,暗生不悦。

金吉利接收他冷冽目光,顿往门内一缩。

为什么小主人要跟这种人做朋友?金毛光泽黯淡,相当悲伤。

两人交锋,容奚不知。

他正欲翻身上马,然腿足手臂俱酸,乍一用力,只觉肌肉筋脉牵动,顿力道不足,险些跌于地上。

幸秦恪一直关注于他,见状伸臂相扶,容奚方逃过一劫。

今日两次被救,容奚颇觉羞愧,面颊飘红,目光躲闪,低声道:“奚不慎,又劳烦肆之兄。”

秦恪低应一声,后吩咐刘子实,将马车牵出。

“今日乘车。”

容奚乖乖入车,本以为会是子实驱车,却见秦恪坐于帘外,手握缰绳。

“肆之兄?”他惊讶询问。

秦恪淡瞥他一眼,驱车道:“勿忧,我驾车之术不比旁人差。”

容奚:“……”

他非此意,而是堂堂大魏战神,竟屈尊替他驾车,令他相当震惊,顿生虚浮云端之感。

稍有不慎,便跌入地底。

至于某郡王为何不遣健仆驱车,想必自有深意,外人无从揣测。

两人一路无话,车至工坊。

程皓正督工,得仆通禀,立刻前来,先给秦恪见礼,后笑看容奚,“大郎,你来得巧,我正欲寻你。”

“程叔,您说。”容奚作聆听状。

程皓叹声:“你昨日予我之图,我观后虽觉新奇,然若建工坊,仅以木材为原料,是否欠妥?”

在他看来,青砖、石块应更为稳固。

秦恪忽道:“户部拨款有限,砖石更耗人力物力。”

此言有理,然军器监之用,虽尚不明显,可及日后,定能成就一番辉煌。

程皓有此宏愿,自然希望监所更为安定稳固。

他正欲再启口,不远处一阵惊呼传来,颇有些轰动。

三人循声望去,惟见众匠围拢,看不真切。

程皓唤健仆先去问询,须臾,健仆返,回道:“禀侍郎,方才匠工吊运木材时,因木块沉重,致绳索断裂,木块坠落,险些砸伤其余匠工。”

“我去瞧瞧。”容奚言罢,径直前往。

秦恪与之同行,程皓亦不甘落后。

三人至,匠人俱停歇行礼。

容奚见地上木材,观之确实沉重,匠人于高台上,以滑车提举重物,物重绳断,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他观那滑车,仅仅定向做功,可改变施力方向,却无法省力。

滑车即为后世滑轮。

容奚忽问:“程叔,匠工有无滑车组?”

“滑车组?”程皓不解,“那是何物?”

容奚环视四周,见枯枝于旁,遂捡拾而起,于地面戳画。

“程叔,百姓常用辘轳取井水,匠工常用滑车挈重物,两者之理无差,是否?”

程皓认真颔首,“的确相同。”

众工匠俱围拢而来,聆听容奚之言。

容奚于地画图,继续道:“滑车仅改施力方向,不能省力。若借助滑车组,或可。”

一套完整滑车组,跃然地面,众人虽一时未能理解,然不乏聪颖之人。

程皓颇具天赋,蹙眉仔细观摩地面,沉思半晌,脑中灵光一闪,似打通任督二脉,眸中光芒大盛,胡须颤动。

“善!甚善!”他忽朗声大笑,惊得众匠连退数步。

容奚如逢知己,心中甚慰,展颜一笑。

少年肤色白皙,面容俊秀,笑时眸弯似月,唇绽如莲,轻易叫人心生欢喜。

秦恪亦微扬唇角,凝神视之。

待程皓平复激动情绪,容奚道:“滑车组有诸多式样,我归宅后详述于纸,遣人送来。”

省时省力,何乐不为?

程皓连连称赞,观容奚如同亲子。

“程叔,我欲制新料,需石灰石、黏土、铁矿、石膏,俱以粉末为佳。”容奚毫不客气,直接说明原料。

听他欲制新料,程皓心中极好奇,但新料未成,问也白问,只豪爽道:“大郎且放心,定及时助你寻来。”

容奚感激一笑,“运至窑炉即可。”

他之要求,程皓必定满足。

“我且令人多造滑车,待大郎图纸至,营造之事定能事半功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