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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7)

“大郎胸怀坦荡,我自知晓。玄石此举,唯求心安。大郎就容我任性一回,务必笑纳。”

胡玉林非重礼之人,虽与容奚相识日短,但觉容奚性情与己相投,且自己有错在先,如此之举,实属应当。

他与容奚这般笑言,是知其豁达性情,不会怪罪,亦是为了拉近彼此距离。

与友相交,当洒然磊落,真情以待。

二人皆兴趣广泛,博学多知,聊着聊着,竟忘却时间。直至日渐西山,申时至,待刘小少年询问,方回过神来,意犹未尽。

“郎君,阿翁着仆来问,何时用食?”

容奚留客,胡玉林推脱不成,便于案后跪坐。待漆盘呈上,他陡然一惊。

这碗中之物,到底为何?

容奚亦在心中扶额,刘翁虽忠诚勤劳,但于庖厨一道上,毫无天赋。肉质鲜美的野雉,竟观之如炭,嚼之如蜡,一时难以下箸。

实乃暴殄天物!

作者有话要说:

大大们请多多留言呀~么么么~

第4章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胡玉林曾尝玉盘珍馐者甚,从未见过如此劣等的庖厨之术。观容奚面容怔愣惭愧,心中顿生怜惜。

未料尚书之子,竟这般清苦。

无健仆美婢拥簇,无美味佳肴环绕,唯蹒跚老仆与懵懂小童侍奉左右,就连饭食也嚼之无味,实在叫人心酸。

他正要启口,却见容奚起身笑道:“玄石兄若不嫌弃,可稍待片刻,奚亲去烹调。”

刘翁烹调之菜品,实在无法待客,容奚甚为惭愧,欲亲自调羹烹食。

与胡玉林畅谈一日,容奚对此间世界所知更深。刘翁与子实,俱未曾踏出临溪,眼界不比胡玉林宽广,并非深谈人选。

为表谢意,亲手烹食待客,权当投桃报李。

怎料胡玉林听闻,惊讶无比,顿时相问:“大郎竟擅烹调之术?”

他好奇心起,欲亲观容奚如何烹食,便随他同去灶房。

灶房内,刘氏祖孙二人,正捧碗进食,见二位郎君前来,顿时放碗起身迎接。

“郎君可有吩咐?”刘和忐忑问道。

因容奚用食不喜旁人侍奉,故刘氏祖孙未似其他仆从,于主人用食时,随侍左右。

见容奚与胡玉林前来,刘和心中惶恐,以为自己未尽仆从之职,惹恼郎君。

“蹄膀何处?刘翁且去取来。”容奚吩咐刘和,并让刘子实取来黄酒、清酱、陈皮、红枣等辅料。

见郎君要大展身手,刘小少年兴奋异常,一溜烟跑去寻觅辅料,烙上补丁的褐色衣摆,随风招摇。

胡玉林见状,啧啧称奇。观刘氏祖孙神态,似对大郎烹调之术甚为期待。

他尝过无数美食,并不很期待容奚的厨艺。但见官宦之子亲抚灶台,还是为他这从商之徒,胡玉林心中感动异常。

即便届时菜品不佳,但凭其中真挚情谊,滋味定当不凡。

蹄膀取来,刘和自觉捡柴加火,将釜中之水煮沸。

容奚置蹄膀于釜中,沸水烂之,后留蹄去水,着黄酒、清酱浇盖,取陈皮、赤枣,同入罐中,用文火慢煨。

“玄石兄还请稍候,若觉腹空,用些寒具罢。”容奚歉意笑道。

胡玉林不觉腹饿,他只好奇容奚烹调之术到底如何,即便候上几个时辰,也不觉烦躁。

且容大郎博学广识,若非不合时宜,他还欲留宿,与之同塌而眠,抵足相谈。

两人于书房交流为商之道,胡玉林惊讶于他的奇思妙想,每每聆之,只觉醍醐灌顶,心生拜服。

容奚前世,生于富贵之家,父为知名研究学者,母为商界翘楚。他继承二人智慧,青出于蓝,更为胜之。

“大郎心有丘壑,玄石远不及也。”胡玉林心悦诚服,连连称赞。

京中之人心木眼拙,错将珍珠当鱼目。不论容大郎才学几何,单凭其磊落豁达之胸襟,开拓广袤之眼界,已远胜时人多矣。

“奚不敢当。不过浅理薄论,不及玄石兄真才实干。”容奚谦道。

此话不假。他虽知理论者众,若涉实践,定头晕眼瞎,茫茫不知何为。

时辰已至,蹄膀烂熟。

胡玉林在旁观摩,见容奚泼入葱花、茱萸、清酒,顿觉色味俱全,食指大动。

蹄膀煨透,作味交融,刘小少年扒在门边,眼巴巴瞅之。

如这等佳肴,仆从素来与之无缘,刘子实被刘和耳提面命过,心知其中道理,却禁不住诱惑,口涎欲流。

却忽听郎君唤他上前。

少年郎半瞟陶罐,分神聆听容奚吩咐。

“罐中余物,你自与刘翁分食。”

刘子实双眸亮灿如星,观郎君只取两份蹄膀,余下两份皆赠与自己和阿翁,心中感动异常,连连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