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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64)

幸好有秦恪相护。也不知他请旨之事是否顺利。

盛京郡王府。

秦恪忽连打三声喷嚏,惊掉陈川谷下巴。

“手伸来,我瞧瞧。”

秦恪摇首,“无事,不必。”

唇角微抿,方才只是一瞬间有些不安而已。

“你当真要驻军濛山?”陈川谷托腮问道。

秦恪颔首,复瞧他一眼,“你不愿同去?”

“当然愿意!每日得享仙味,怎会不愿?”他笑得美滋滋。

秦恪神色略冷,长睫寒冽,“容大郎为当世大才,怎可日日为你调羹?”

“是我沾郡王之光,您仁心赏小的一碗饭吃,行不?”陈川谷挤眉弄眼,心中暗翻白眼。

秦某人真是愈发一言难尽了。

数日后,皇帝终于颁布政令,特设军器监,令秦恪兼任监令一职,程皓兼任监丞一职。

仅听天子号令,不受任何府衙管控。

此举虽遭不少朝臣反对,然少年皇帝此次极为强硬,劝诫者皆被扔去蹲牢房。

他信秦恪所言火弹之威力,亦信容大郎造器之能。

政令已下,军器监设。

秦恪正欲点军启程,却忽收急信,来自濛山。

展信后,他蓦然变色,急至院中,吩咐健仆速速备马。

陈川谷将其拦下,问:“发生何事?”

“濛山出事,我必须先行。”秦恪神色极冷,俨然震怒,“你且去告知程皓,让他速领军至濛山,莫要耽搁。”

言罢,绝尘而去。

陈川谷眉头紧蹙,能让秦某人如此焦急,除容大郎,应无他事。

莫非,容大郎出事了?

他心头猛然一跳,忙去寻程皓。

秦恪日夜兼程,赤焰疲惫得毛发皆暗,若非如今足底钉铁,恐已鲜血直流。

日沉西山,暮色已近,偏僻小镇,安宁静谧。

忽闻马蹄声急促而至,停于容宅门前。

赤焰几欲瘫倒在地,若非它乃神骏,早已于半途被榨干血肉,哪能坚持到现在?

秦恪面色冷峻,已不及敲门,便于马背,借力跃至院内。

院中清寂无声,有护卫现身,见他面容,顿惊愕愣住,被秦恪眼神冷漠一瞥,瞬间跪于地上。

“他可有受伤?”嗓音略显沙哑。

“禀郡王,容郎君并未受伤。”护卫愧疚道,“是属下办事不力,险令容郎君遇难。”

秦恪心中稍定,神色淡淡道:“自去领罚。”

言毕,直奔容奚卧房。

冬日不常沐浴,体表积垢甚多。容奚无法忍耐,遂于偏房泡澡。

秦恪入宅,除暗处护卫外,无人知晓。

至容奚卧房门前,见屋内灯火通明,伸手去敲,却发现门未被锁,轻推之下便开。

他怔愣几息,虽觉此举不妥,然着实担忧容奚,遂迈步入内。

环视一周,屋内竟无人。

床榻整齐干净,高足椅孤零于榻旁伫立。

他凝神静听,察耳房略有动静,便信步而去。

耳房不过以帘遮挡,他未及多想,掀帘而入,见一屏风矗立眼前,屏风后忽起水声。

烛光下,一身影于屏风处生长,伴随哗啦水声,尽显眼底。

脑袋顿时清醒过来,他急退帘外,至榻旁高足椅旁,怔愣间,坐于椅上。

自己方才所为,实非君子之举。

羞愧之情于内滋生,他欲离开卧房,余光却已见布帘掀动,如今再离,委实太过刻意。

“肆之兄?”

容奚先是一惊,随后顿喜。

任谁沐浴后,见一人突现房内,也会被吓一跳。

然看清男人面容,他瞬间心安。

少年着纯色里衣,外罩裘领披风,双手紧拢,将自己包裹严实。

可即便如此,亦觉寒冷。

秦恪已恢复冷静,招手道:“坐过来,我替你拭发。”

护卫大意,是他之责。方才急闯入房,亦是他之过。

两者相加,秦恪心怀愧疚,面对容奚,神色愈加温和,不由自主,欲补偿一二。

容奚微愣原地,与秦恪目光相触。

少年湿发披肩,愈衬面容白皙如玉。灯下长睫生出暗影,落于卧蚕处,神色温和隽永,令人心生安宁。

“肆之兄?”容奚出声询问。

秦恪亦觉方才之言,颇显孟浪。然话已出口,覆水难收。

他硬着头皮,为容奚解惑,“此前护卫不慎落入贼人圈套,让你身陷险境,实属失职。我愧疚难安,便想为大郎做些事情,以表歉意。”

容奚倏然展颜,方经沐浴,眸灿如星,唇红齿白,于室生辉。

“肆之兄言重。”他坐于榻上,以巾拭发,“若非我此前大意,也不会引豺狼生贪婪之心。”

秦恪执着从他手中取巾,眸光坚定。

“非你之过,是我护你不力。”

容奚无奈,只好转身背对秦恪,笑道:“你我不必再自责,罪魁祸首乃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