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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60)

“你稍候去套洗砚的话,明白不?”容奚悄声嘱咐。

刘子实狠狠点头,“仆知。”

脑袋有些疼,思及秦恪于宅,容奚还是挣扎下榻,洗漱完毕,便至正堂。

未料,堂中已有两人。一为容连,神态拘谨;一为秦恪,面容冷峻。

见他至,两人俱抬首看来。

“阿兄,你醒了。”容连关切道,“脑中可疼?”

容奚摇首淡笑道:“无碍。”

后拱手揖礼:“肆之兄。”

秦恪淡瞥他一眼,微微颔首道:“今日有雨,你歇息一日。”

“多谢肆之兄关心。”容奚言毕,吩咐刘和摆案置膳。

其实今日有雨,他想试验也无法。

朝食毕,容奚领秦恪至书房,容连自去读书。

“昨日多谢肆之兄载我归来,”容奚面露赧然,“奚醉酒无状,望肆之兄见谅。”

秦恪眸光深沉,定目瞅他半晌,继而道:“司文与你同岁,我从不让他沾酒。”

容奚:“……”所以呢?

是说他也不应饮酒吗?

“昨日几位兄长盛情,我不能推辞。”少年笑容清朗,“日后断不会醉酒误事。”

“嗯。”

话题毕,两人不知该聊什么,屋内沉闷,唯闻雨击窗棂之声。

“可擅棋艺?”秦恪忽问道。

他以为容大郎不似传言不学无术,且字迹不俗,棋艺亦应有所涉猎。

未料,少年竟惭愧摇首,“不会。”

秦恪神情微讶,旋即消逝,道:“我教你。”

索性无事,容奚便应。容宅存有棋具,虽陈旧,却也可用。他吩咐刘子实取来,两人相对而坐。

“昨夜入你房中,有一物未曾见过,足高似案,然案面窄小,侧生高壁。大郎可否为我解惑?”

容奚心中一惊,秦恪昨夜入他卧房了?

面上不动声色,“肆之兄见笑了。奚耽于享乐,嫌跽坐身疲体乏,便置一椅于卧房,不敢叫外人瞧见。”

“人之常情。”秦恪言罢,教授容奚围棋规则。

秦郡王当真不是良师,若非容奚理解力不俗,早已被他绕晕。

“可听懂了?”

容奚颔首微笑,“嗯,唯理论可懂,恐实战拙劣。”

“无妨。”秦恪让他先行落子。

窗外雨声缠绵,屋内唯余落子之声。

二人厮杀片刻,容奚终于败北,洒脱一笑:“肆之兄棋艺精湛,奚佩服。”

“你初学,已不俗。”秦恪惜字如金,赞他一句。

此乃肺腑之言,并非鼓励。若容大郎当真未曾涉猎棋艺,只听他方才所言,便可在他手中坚持这般久,已算天资聪颖。

然容奚以为他顾及自己颜面,只笑而不语。

两人继续于棋盘征伐。秦恪毕竟是战神,不断变幻出招,直将容奚杀得片甲不留。

虽一直被攻破,容奚面色依旧平和,无丝毫焦急之态。秦恪见之,眸色愈深,但出手更为凌厉。

如此反复,容奚终觉神思困顿,以手托腮,调侃道:“我军已狼狈不堪,粮草短缺,肆之兄再攻下去,定城破人亡,不若放我一马?”

“于我有何好处?”秦恪手执棋子,暂未落下。

容奚故作沉思,后耍赖道:“我军若不亡,可助你牵制其余敌军。”

他不过无心之言,却叫秦恪微微怔住。

大魏强敌环伺,西、北各方蛮族狼子野心,俱觊觎中原丰饶物产。

若要逐一击破,难上加难。可若令他们相互争斗,内耗其力,大魏必可休养更久。

他此前并非没有想过,只是听容奚无心之言,更为笃定罢了。

秦恪把玩棋子,漫不经心道:“若你与另一方欲合谋,我岂非腹背受敌?此举不妥,我不能饶你。”

作势要落子。

容奚迅速伸手,棋子落于掌心,他狡黠一笑,握住棋子,道:“合谋或内耗,唯利益可控。若有利益可图,我何必损耗军马?”

“虽利益可诱,然狼心不足,既吞利益,又行背叛之事,如何?”

“以糖哄之,以棒捶之。”容奚归还棋子置他棋盒,笑道,“肆之兄用兵如神,军马齐备,何惧我蛮荒之敌?”

秦恪凝视他良久,复唇角轻扬,笑意弥漫双眸,道:“也罢,我饶你一次。”

“肆之兄慷慨如此,奚晚膳欲以排骨报之,如何?”他言毕,见秦恪眼眸微亮,便知挠到痒处。

快及申时,容奚自书房出,至灶房。

刘子实从冯氏学武归来,直奔灶房,见容奚,道:“郎君,仆已问清洗砚,他言昨夜是郡王夹你入房的。”

“夹?”容奚差点切到手指,哭笑不得。

那场景,定极为滑稽。日后定不再饮酒,以免误事。

及晚膳,冬雨方歇,寒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