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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59)

容奚连饮三杯,他才十六,不能多饮,且不胜酒力,便歉然道:“奚不比兄长海量,三盏已至极限。”

他年纪最小,如今瘦削不少,颊肉消退,隐于裘领中,愈显稚嫩青涩,唇红齿白。

如观音座下童子,俊俏不凡。

三人自然关照于他,分别再饮两盏,以示盛情。

“大郎不必再饮,此宴是我三人专为你而设,”胡玉林三盏入腹,眼尾绯红,眸光微微迷蒙,“为兄感激于你。”

他所受赞誉,皆因大郎成全。

“玄石兄言重,”容奚无奈摇首道,“你我兄弟,以后莫要再说这些。”

胡玉林咧唇一笑,与往日精明迥异,他摇晃行至容奚身边,跪坐而下,执其手腕,目光极真挚。

“此乃我肺腑之言,大郎切莫嫌弃。”他轻声一笑,借酒意,倒于容奚肩上。

容奚笑,“原来玄石兄亦非海量。”

他这一笑,牵动唇角,皓齿微露。

胡玉林见之,手上力道不自觉加重,容奚手腕微痛,无奈道:“玄石兄醉了。”

他不着痕迹挣脱,正欲将胡玉林扶回原席,便听门外子实之声。

“郎君,家中来客。”

他嗓音微微颤动,容奚与他相处数月,知其乃兴奋激动所致。而能令他激动之人,除战神秦郡王,还会有谁?

此前,刘小少年得知,“陈大郎”就是大魏战神后,几天几夜都兴奋得睡不着觉。

容奚回神,歉意起身道:“守原兄,文秀兄,玄石兄,奚家中来客,先行告辞。”

姜、段二人,帮忙将胡玉林扶回坐席,道:“大郎你且归家待客,路上小心。”

出锦食轩后,凉风袭来,吹散几分酒意。

容奚摇摇头,妄图使自己清醒一些,却发觉脑袋愈加混沌。

店仆将雪泥牵出,恭敬道:“容郎君,您的马。”

刘子实接过缰绳,正要问他是骑马还是乘车,就听一阵马蹄声,蹄足在他面前停下。

他抬首望去,顿张大嘴巴。

秦郡王不是在容宅等候吗?怎又来城中了?

容奚脑子虽混乱,却还识人。他仰首与秦恪目光对上,忽傻笑一声,“你来啦。”

马背上,男人神色柔和,俯视眼前少年。

少年生得极白,肌肤莹润,微醺后,双颊飘红,眼眸迷离,笑容虽憨傻,却平添几分可爱。

“上来。”他伸手低声道。

男人手掌修长有力,容奚听话乖巧至极,将手递过去。

双手交握,秦恪使巧力,将容奚拉至自己身后,“抱紧。”

容奚双臂环过去,被酒意熏热的脸,毫无负担贴于男人背上。

这并非第一次,他已经驾轻就熟。

赤焰绝尘而去,留刘子实一人怔愣原地。

而容奚已经酒意上头,根本顾不得其他。他虽怀抱秦恪劲腰,但因昏昏欲睡,手臂使不上力,若非秦恪警觉,他早就掉下马去。

“容大郎,抱紧。”男人声音似染寒风,无端冷冽。

身后少年似未听闻,呼吸渐趋平稳。

秦恪静默片刻,蓦然无奈轻笑一声。他伸手将容奚抱至身前,让他靠于怀中,双臂圈紧,复往容宅疾驰而去。

少年先前信中所写,令他震撼至极。若那物当真可造,将比任何神兵利器都要令敌人闻风丧胆。

他可不能让容大郎出任何纰漏。

须臾,赤焰于宅前停下。

容连早已于门外等候,见两人至,忙上前将睡着的容奚接住。

淡淡酒味袭入鼻间,容连微微蹙眉,阿兄吃酒了?

秦恪利落下马,欲扶容奚进宅。然容奚已腿足俱软,压根走不得路。

他无法,只好将容奚夹在腰间,直奔容奚卧房。

洗砚目送他高大身影,面露惊叹,“郡王好臂力!”

容连随秦恪同至卧房,见容奚酣睡,不忍叫醒,便道:“郡王,阿兄近日诸事缠身,足不沾地,着实辛苦。”

他只望秦恪能体谅一二,不弄醒阿兄。

秦恪替少年盖上衾裯,低声道:“待他明日醒来。”

容连方松口气。

翌日晨时,雨落成帘,滴滴答答,扰人清梦。

榻上少年忽然睁眼,迷蒙须臾,方忆起昨日之事。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狠狠敲了一下脑袋。

“郎君,您起了?”刘子实在屋外询问。

容奚将他唤进屋,小声问:“我昨日是如何回宅的?”

“是郡王载您回来的。”刘子实实话实说。

此事容奚隐约有些印象,但后面就全都不记得了。

“我又是如何到卧房的?”

总不会是被二弟他们抬进来的吧?那也太丢人了。

刘子实摇首道:“郡王载您先归宅的,仆亦不知郎君是如何进卧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