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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52)

秦恪深深看他一眼,“若你想,我定保你此生无虞。”

只要他活着一天,容大郎便由他保护。

“此物名为望远镜,若于你有用,我可将制法写下。”容奚知晓望远镜于战事有利,一个定当不够。

若此物被归为军事用品,交予秦恪再合适不过。

秦恪并未拒绝,他心中暗赞容奚之慷慨豁达,道:“大郎情谊,恪铭记于心。”

言毕,两人忽相视一笑。

及申时,二人归宅,恰与容连撞上。

容连曾于盛京见过秦恪几回,秦恪之容,常人难忘之。故见到秦恪出现容宅,容连极为震惊,怔愣之后,忙郑重行礼。

“容二郎不必多礼。”对待旁人,秦恪稍显冷淡。

然于容连而言,秦郡王如此,已算温和之态。

阿兄怎会与秦郡王相识?且看似竟极为熟稔。

贵客至宅,容奚着容连作陪,自己于灶房烹调晚膳。

容连与秦恪坐于正堂,气氛极为冷凝。

良久,容连壮胆问道:“敢问郡王寻阿兄何事?”

他担心是因梁司文之事。

因梁司文,秦恪对容连有些印象,但也只是模糊印象而已,如今细观之,见其容貌气度确实不俗,可堪为友。

“圣上听闻玻璃一事,令我领工部数人至此学习技艺,大郎为首创之人,我自要寻他。”

他避重就轻,容连并未听出,只觉正应如此。

阿兄技艺造福千秋,如今入圣上之眼,他实在替阿兄感到高兴。

话题毕,堂内又陷入沉寂。

一人神情冷峻,不喜言辞。一人沉默寡言,且为秦某人气势所慑,不敢多言。

见容连微显局促,思及他乃容奚之弟,秦恪神色温和些许,寻了个话题,“司文与你交友多年,感情甚笃。然数日前他当众殴打容四郎,确实冲动,可事出有因,望你二人莫要因此出现罅隙。”

容连受宠若惊,忙道:“是舍弟有错在先,梁弟无辜受牵,生气出手也是应当。只是可惜,阿兄之物,竟被四郎抛掷不见。”

“并未。”秦恪忽道。

容连疑惑看他。

秦恪低眉饮茶,暗觉自己似在邀功炫耀,迅速转换话头,“他当街殴打旁人,不论是否有因,确实不该,我已罚他十鞭。”

“什么?”容连顿时惊急出声。

后觉自己失态,忙端正坐姿,然心中实在担忧,问道:“他如何了?”

秦恪正要回答,就见门外容奚身影,遂止言。

“肆之兄,二弟。”

容连也不再问。

刘氏祖孙与洗砚捧食置案,而后退下。

三人安静用膳,屋内只余碗箸之声。

食毕,秦恪告辞,在容奚、容连目送下,骑马离去。

容连观院中白马,忽问:“阿兄,此马是郡王所送?”

他瞧秦郡王对待阿兄,似颇为温和可亲,且能送得起这般神骏的,除秦郡王,再无他人。

容奚微笑颔首,“方才归家时,听肆之兄言及,梁小郎君被罚十鞭,颇有些可怜。二弟素来与他交往甚深,不如去信一封,以表关怀?”

他由衷建议道。

虐恋什么的,他是真的不忍心啊!

秦恪归衙后,健仆来禀,言工部侍郎程皓求见。

他颔首应允后,便见程皓面色匆忙,由外入内,还未站稳,就道:“下官见过郡王。敢问郡王,打算何时归京?”

“程侍郎以为呢?”秦恪知其性格,将问题抛掷回去。

程皓面露忐忑,却依旧回道:“郡王,下官以为,仅一日走马观花,并不能习得精髓。下官欲多留几日,与工匠一同,亲手制出玻璃等物,如此方不负陛下之令。”

他是真的技痒了。

屋内沉寂良久,就在程皓以为秦恪不会应允之时,秦恪忽开口道:“可。”

声音竟意外有些柔和。

得到允诺,程皓高兴至极,忙行礼道谢,退离屋子。

秦恪摸出望远镜,无声笑起来,他本就欲多留一些时日。

后数日,工部侍郎程皓,领众位工部官员,频繁出入玻璃窑炉以及姜氏铁铺,甚至与匠人一同打赤膊,造器物。

惊呆匠人一地下巴。

作为狂热造器者,程皓在濛山县的窑炉中,寻到了人生真谛。

与匠人熟识之后,程皓听多匠人对容奚的夸赞,思及之前容奚见郡王,亦无丝毫紧张惧怕之态,心中对其极为赞赏。

“那容郎君之技可是祖传?”他问身旁匠人。

若容小郎君愿意,他可向杨尚书举荐,替他于工部辖司谋个职位。

匠人一脸惊奇,“祖传?程侍郎不知容郎君身世?”

程皓确实不知,他虚心请教道:“容小郎君是何身份?”

匠人见他果真不知,遂小声道:“容郎君从盛京而来,是容尚书嫡长子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