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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36)

他怔忪片刻,忽歉然行礼道:“某此前多有冒犯,还请小郎君多多海涵。”

这少年郎君名曰梁司文,正是此书主角之一。

若无今日之见,容奚早就忘却,自己身处书中世界。原身正因强迫梁司文而受惩罚,被容尚书遣来临溪。

然,强迫之事并非原身真意。

他郑重致歉,反倒让梁司文不知所措。陈大郎观容奚前后态度,不似作假,不禁微微蹙眉。

陈川谷叹声:“大郎与司文或有误解?”

恰在此时,店仆捧盘而至,因段长锦吩咐,他笑容灿烂道:“掌柜说了,三位郎君既为容郎君之友,便由他做东,惟愿郎君不嫌菜色简陋。”

陈大郎与陈川谷已见识容奚之技,如今见盘中之物,不觉新奇。

然梁司文初见,观其色,便已食指大动,再嗅其味,喉结不禁滚动,已不顾容奚在此,得陈大郎允许后,挑箸品尝。

刚入口,便恍若身处云端。

昨夜心中不屑,今日却觉,即便宫廷盛宴,亦远不及此。

锦食轩,当真名副其实。

被美食俘获的梁小少年,已然忘却什么世家风度,且他本就是从武之人,不拘小节,兀自吃得欢腾。

“替我们多谢掌柜。”陈川谷对店仆道。

店仆微笑离去。

容奚应邀入座,恰与梁司文相对。见小少年心神沉浸美食,颇有几分可爱,思及他日后遭遇,不免生出几分可惜。

他虽注视少年,然目光清澈,无丝毫狎昵之意,陈川谷放心不少,更觉其中必有误会。

他暗示陈大郎,陈大郎却兀自品尝菜肴,然入口不过几息,便停箸不动。

“菜品不合?”陈川谷询问。

梁司文闻言,亦抬首看向陈大郎。

“不饿。”陈大郎淡淡回道。

容奚与他生活十数日,自知其口舌挑剔,见他如此,便道:“既故友重逢,若是陈郎君明日有闲,奚愿于容宅做东,届时还请赏光。”

他知梁司文身份,乃秦郡王义子。

能与秦郡王义子同行,且能主事,这位陈大郎的身份,定不可小觑。

容奚不欲探听旁人隐私,也不在意他人身份。陈大郎有赠玉之恩,他自当回报一二。

陈大郎闻言,神色稍霁,眼尾含笑,“是我之幸。”

梁司文茫然更甚,“阿耶?”

为何明知容奚曾欺辱于他,阿耶与陈叔却待其如此客气有礼?

他并非有怨,只是好奇而已。

容奚正执盏品茗,听闻梁司文口中两字,顿时几欲喷出,好在努力控住,却呛得头晕眼花,面色通红。

从初见起,容大郎一直宽厚有礼,端肃矜持,从未如此失态。

陈大郎目光微柔,眼中笑意愈浓。

倒是陈川谷见其可怜,伸手拍其后背,“大郎饮水需谨慎。”

“多谢陈兄关心。”容奚以帕拭嘴角水渍,回道。

梁司文也停箸瞧他,见他咳得眼眶通红,几欲沁出泪来,也不知为何,竟抛下先前成见,心软道:“你小心些。”

主角梁司文果然心善。

容奚微微一笑,目光极柔,“多谢小郎君。”

梁司文似有羞恼,轻哼一声,低首吃菜。

得知陈大郎竟是大名鼎鼎的秦郡王,容奚一时失态之后,心中渐渐平静。

只是未料,有阎罗之称的秦郡王,竟如此年轻俊美。

“奚有事在身,不扰陈郎君、陈兄、梁小郎君用膳,奚告辞。”

他已晓陈大郎身份,便知其私服至濛山县,定有要务在身。

秦恪冷淡颔首,陈川谷略有不舍,但思及明日可去容宅用膳,心中很是雀跃。

唯梁司文吃得尽兴。

容奚离后,店仆又呈一盘菜肴置案。

不仅秦恪三人,堂中其余食客,亦惊奇不已,纷纷询问新品为何物。

店仆耐心解释,见到食客惊叹之容,俱心生满足之感。

豆腐之名,瞬间火爆,于城中广泛传开。

陈川谷以匙舀之,只见其颤颤巍巍,似要散开,便一口吞下,顿觉嫩滑爽口,连连称赞。

“鲜!嫩!好吃!”

梁司文已经说不出话来。

秦恪只品一口,便再没动箸。

“你怎么不吃?”陈川谷诧异问道。

秦恪瞥他一眼,“不饿。”

明日有容大郎亲自掌勺,他自要留腹慢慢品尝。

陈川谷、梁司文两人,不知其心中所思,直将一盘豆腐扫荡干净,吃得腹撑难耐。

回旅舍后,秦恪忽问梁司文:“容大郎为何欺辱于你?”

陈川谷白眼一翻,这叫什么话?虽说容大郎不似淫邪之徒,但也不能这般询问受害者吧?

“阿耶,听说他喜爱男色。”梁司文有些脸红。

他自觉不算美男,生得较为英武,不比小倌柔美之态,不知容大郎为何会强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