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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23)

姜卫平正欲开口拒绝,却被胡玉林打断。

“我观姜娘子素有主意,守原当询她意见为佳。”他满目郑重之色,“且你若他日娶妻,依姜娘子之性,必想离去自立门户,倒不如借此之机,令她有所依靠,若遇佳郎,也有底气说亲。”

不得不说,胡玉林所言拨动姜之心弦。

他一辈子养妹妹无妨,然妹妹心有傲气,不愿依赖他人,更欲自力更生。

“我归家便询问于她,若可,明日便要去叨扰大郎。”姜卫平对胡、容二人说道。

容奚笑道:“荣幸之至。”

若能借此次之机,令更多人享受美食,容奚自当全力以赴。

晚膳毕,胡玉林着人驾车,送容奚主仆返回容宅。

容奚不欲耽搁,至书房,令子实点灯研墨,自己坐于案前,细捋整理,待腹稿成,遂提笔书写。

至子夜方歇。

翌日辰时,姜卫平携其妹至容宅。

姜娘子出入坊间时,经常听闻流言,容奚之名多次被人提及。但在姜卫平口中,容大郎却又是另一番品性。

比起旁人,她自然更信兄长。

刘子实前来相迎,腼腆笑道:“姜郎君,姜娘子,郎君在书房。”

他领二人至书房,容奚正伏案书写。

广袖滑至臂弯处,一截玉白手臂毫无遮蔽,肉乎乎,颇有几分可爱。

见两人行至,容奚立刻起身相迎,“守原兄与姜娘子俱为果断之人,奚佩服!”

姜娘子落落大方,见容奚确如兄长所言,翩翩玉质,疏朗温和,遂笑言:“小女见过容郎君。郎君愿意授我庖厨之法,如此慷慨,方叫人感佩非常!”

她亭亭而立,质朴素雅,无时下女子柔弱之态,亦无羞涩腼腆之势,颇显自强自立之美质。

容奚见之,顿生好感。

待坐饮盏茶,稍作休息,容奚携二人至灶房。

见炉上薄釜,姜娘子秀眉微动,“阿兄日前锻造此釜,我还惊奇询问,今终得见此釜之威。”

容奚微笑,问及庖厨基础之事,她回答流畅爽利,可见功底不浅,学习煎炒等法,应不算难事。

庖厨之道,刀工、配料、火候等技巧,皆有极大学问。

容奚于旁观察,见姜娘子刀工不错,且器具洗刷干净,心中愈加满意几分。

食材处理完毕,炉火正旺,容奚便指点她如何翻炒。

姜娘子颇有天赋,不过尝试一回,便捕捉其中精髓,只是缺乏经验,若时间充裕,定可有所成就。

然,即便如此,她先掌握几道菜色,便已足够应付。

半月后,刘子实申时归宅,雇车拉回一些定制木具。

“郎君,这些为何物?”

容奚并未作答,只从中拾取一方形木板,下有底座,似祠堂灵牌。

宅中有一祠堂,其中本存容尚书一脉之灵位,但因容氏迁居盛京,容尚书左思右想下,遂将其一同迁至盛京。

祠堂狭窄简陋,本蛛丝遍布,灰飞尘扬,容奚却已于日前,亲自打理干净。

无名灵位被奉于主位,容奚焚香于炉内,袅袅生烟。

“郎君,您在拜祭何人?”刘子实好奇问道。

容奚淡笑回答:“救命恩人。”

不待刘小少年再问出口,他已然行礼跪拜。

容奚死而复生,皆因容小郎君慷慨馈赠,他方能借其身行走于世。旁人却不知,真正的容氏子,已魂散天外。

灵牌无名,他自当诚心祈祷,愿其来世安宁顺遂。

祭拜之后,容奚亲备祭品,置灵牌前供奉。

刘子实亦点香祈祷。

郎君之救命恩人,他当诚心敬重。

晚膳后,容奚方整理那些木具。刘子实本就好奇,与他一同搬运。

“郎君,此物作何之用?”

二人共抬一长形木具,状似船,仅容一人于内。

“用来浴身。”容奚将长形浴桶搬至卧房偏室,随口答道。

之前所用浴桶,已是陈旧之物。且他习惯平躺浴身,浴桶于他而言,太过逼仄。

刘子实似懂非懂,但依然挡不住他对容奚的敬佩。

“这又是什么?”

与桌案相似,四足并具,然案面不过臀部大小,且一面有高背依靠,很是奇特。

容奚教他坐上尝试。

“郎君,甚是松快!”刘子实喜笑颜开。

当然松快。

容奚笑意尽现。大魏风俗,以跪坐为端,然跪久于腿部不利,且极不舒适。

故他订制高足椅,放入房内,只自己独坐,不叫他人瞧见,也不算失礼。

剩余一些木具更为奇怪。

刘子实捡起其中一只,“郎君,此物实在令仆困惑。”

容奚笑答:“明日便知。”

他已让刘和于院中撑起横杆,横杆较人高出些许,用来晾晒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