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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18)

“与传言不符,已是蹊跷。”陈大郎斜倚床榻,持书笑道,“且你言他身体之事,若他聪慧,定早已知晓。”

陈二郎也忍不住插言,“我细观之,容大郎才智不俗,想必在盛京,他是为藏拙。如今至临溪,为筹生计,自当才华具现,与此前不同。”

不得不说,如此推理,甚是合乎逻辑。

后宅之事,谁能说清?继母为慈者少,容郎君远离盛京,安居临溪,倒也逍遥自在。

只是大丈夫者,若不能建功立业,当为人生憾事。不知容大郎将会作何选择。

“二郎君所言甚是。”陈川谷笑着拍马屁,“只是依我看来,这容大郎或比想象更甚,我们所见,不过冰山一角。”

陈大郎合书置案,“何出此言?”

陈川谷思及那壮士手中之物,蹙眉道:“蜂窝煤球、煤炉,我们皆未曾见识,却集于容宅之内,如今又添新物,实在叫人不解。”

他言毕,将所见之物,述于两人。

陈二郎瞟一眼身后健仆,健仆会意,立刻离屋。须臾,返至,答道:“刘翁未瞒,直言那物为新式铁釜,可煎炒菜肴。”

“煎炒?”陈川谷一愣,“何为煎炒?”

“刘翁不知,”健仆神情无奈,“言此为容郎君之吩咐。”

陈川谷闻言,心痒难耐,几欲瞬间离席,奔去容奚之所,问个明白。

“能人辈出,实乃大魏之福。”陈二郎感慨一声,似与有荣焉。

陈大郎却思之更深,诧异道:“若那当真为新式薄釜,可见铁匠技艺不凡。然官府冶铁之术,似远不及此吧?”

此言一出,陈二郎顿然惊愣,侧目与之相望。须臾,他朗然一笑,道:“临溪一行,意义非凡。”

陈川谷长眉一挑,置盏于案,“技艺为人所有,你们不会行抢夺之事罢?”

“大魏有律,百姓当循之。且朝廷会示其嘉奖,名利双收,何来抢夺之说?”

陈川谷不与这俩权贵论理,只小声嘀咕:“嘉奖之财甚少,百姓不屑。如此一来,何人愿意研创?”

然陈大郎耳力不凡,听其所言,剑眉微蹙。然目前所重,当为盛京局势,这般事务,现不便多言。

“川谷,我腿伤已愈,后日可否行路?”

陈川谷乜他一眼,叹声道:“也可。”

若非职责在身,他真想在容宅逍遥一世,有美食环绕,亦有大郎妙语相谈,惬意非凡。

而盛京,可是龙潭虎穴,充斥刀光剑影。稍有不慎,小命不保。

翌日午时,陈川谷来寻容奚,将药方递与容奚,且与他言及离宅之事。

容奚颔首微笑,郑重谢过。

昼夜已过,薄釜可用,今夜不如以新鲜菜品,为他们饯行。

河鲜禽肉等食材备齐,容奚吩咐刘和祖孙于旁协助,将各类辅料摆放均匀。

去肉筋膜、皮骨,切丝后,以酱、酒浸泡须臾。

炉火旺盛,薄釜受热极快,油入锅不过片时,便白烟成青。肉丝乍一倾入釜底,只听“刺啦”一声,直将刘氏祖孙吓了一跳。

容奚翻炒不断,肉香渐渐弥漫灶房,甚至飘入院中。

陈氏二名健仆,正于廊下守护,闻味之后,顿觉口涎欲滴,腹鸣声声。

片刻,釜中复加蒸粉、醋、糖等,以葱白撒之,香味更加勾人食指大动。

刘氏祖孙亲眼见之,真是心服口服。未料这翻炒之术,竟能变出如此美妙的菜肴。

各种菜香逐渐于院内聚集,最终排除万难,飘入客房之中。

陈川谷深吸一口,馋虫涌动,顿时就要离屋看个究竟。

“勿扰容大郎烹调。”陈大郎淡淡启口。

若是忽视其咽动的喉结,必更具说服力。

陈二郎比之诚实,矜持笑道:“容大郎技艺精湛,只可惜,明日便要离宅。”

“要不我留下如何?”陈川谷哀怨问道。

陈大郎眸光淡漠,“留下也可。”

“罢了,”陈川谷看懂其神色,连忙改口,“若你途中腿伤复发,倒是我之过。”

陈大郎转回目光,落于书页之上,却半天未曾翻动。

陈川谷暗中翻了个白眼。

终于申时将至,二健仆早早备好食案,陈氏三人坐于案后,除陈大郎腿伤无法跪坐,另外两人瞧之贵气天成。

然,待佳肴置案,他们完全遗忘风度一事。

可以说,案上菜色,他们从未见过,但不可否认,色香味简直完美至极。

陈二郎挑箸,肉丝入口,顿觉鲜香异常,且比之软糯煨肉,此肉酥脆爽口,嚼之意趣非凡。

他动口之后,陈大郎与陈川谷方迅速品尝。

三人心中俱慨然万千,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食物?真的不想离开临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