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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166)

他眼里只看得见这人。

但喜悦之后,便是浓浓担忧。

在外人眼中,秦恪只是怔愣几息,后神色冷淡看容奚一眼,转身入城。

容奚心中忐忑,与秦远对视一眼,尴尬笑了笑,坠于秦恪身后。

直至入营,秦恪也没与他说半个字。

可虽如此,秦某人却吩咐人好生照料容奚,自己则与秦远一同商议作战计划。

容奚洗去一身尘埃,换上干净衣物,又给腿上抹了药,终是坚持不住,沉沉睡去。

待秦恪回来,已是子时初。

守兵禀报道:“容少卿已睡下了。”

此处为秦恪卧房,秦恪颔首让他退离,轻轻推门而入。

冷风吹入屋内,容奚似受寒,睡得不安稳,秦恪忙紧闭屋门。

他悄悄蹲在榻边,以防自己坐上去惊醒容奚。

少年双颊微红,睡得极熟,秦恪心中轻叹一声,他已听阿耶说了,心中既感动又无奈。

忽然,容奚眉头紧蹙,梦呓一声,秦恪心头一惊,紧紧注视容奚动静。

须臾,容奚睁开双眸,他尚处迷蒙状态,只隐约看见榻边秦恪,不由咕哝一声:“又梦到你了。”

秦恪少见他迷糊模样,心中柔情四溢,忍不住接话道:“嗯,早知你这般不顾惜自己,我定叫人拦下你。”

他虽说着责备之语,语调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容奚呆愣几息,眼眸蓦地瞪大,猛然坐起身来,直直扑入秦恪怀中,将他紧紧抱住,软声道:“我梦见你……我担心你,你别怪我。”

秦恪哪里会怪他?心疼还来不及。

“我身上凉,你快躺下。”

他身上还穿着盔甲,唯恐冻着容奚。

容奚果然一激,寒栗子竖起,却不愿离开秦恪,闷闷道:“你脱了盔甲,与我一起睡。”

他见秦恪眼下青黑一片,面色略有几分憔悴,便知他定许久未曾入眠,心中难受得紧。

今夜本就无事,只是先前秦恪担心自己惊醒容奚,本打算随意寻一处歇息,可如今,见容奚殷切邀请,他根本无从拒绝。

秦恪便利落褪去盔甲与外衣,入榻将容奚揽于怀中。

心终于安定下来。

在离开临溪时,他心中已被思念溢满,如今,他怀抱这份思念,只觉冰天雪地里,温暖丛生。

“澜之,我甚欢喜。”

他双唇轻贴容奚额间,半晌方离开。

容奚眉眼弯弯,调侃道:“我知你想我,便大发慈悲,送自己来给你瞧瞧。”

秦恪此时心中柔软一片,轻声道:“边城艰苦且危险,我想让你回临溪。”

他见容奚欲反驳,便伸手按其嘴唇,继续道:“但你必定不愿。我不强求你,可你莫要随意外出,听明白了?”

容奚自知自己帮不上忙,并不会捣乱。

“你安心守城,不必忧心我。”容奚伸手将他抱紧,埋进他胸膛道,“我想与你一起回去。”

秦恪眸光极深幽,他并未应声,唯拥紧容奚,隐忍而克制。

翌日一早,容奚清醒时,秦恪已不在身边。

他起身后询问守兵。

守兵答:“容少卿恕罪,卑职并不知晓。”

军中主将去做何事,他身为士卒,的确不应知晓。

容奚这一等,便足足等了十日。

第十日后半夜,营中一片嘈杂之声,容奚恍然惊醒,紧盯屋门半晌。

忽然,屋门被人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因屋内无灯,容奚看不甚清,只觉一股寒风携血腥气扑鼻而来。

来人似愣怔几息,后重新关上门,悄声离去。

容奚猛地翻身下榻,直奔屋门边,半途却撞上矮几,不慎摔落在地。

屋中动静叫来人听见,来人瞬间返回,推门而入,看到容奚趴伏于地,又心疼又无奈,“是否摔伤?”

他伸手欲扶容奚,却又缩了回去。

容奚自己起身,低哑声音道:“你为何不进来?”

秦恪声音疲惫,精神却足:“我身上都是血,恐熏着你,想等沐浴后再来见你。”

“可曾受伤?”容奚闷声问。

“不曾。”秦恪柔声道,“夜寒,你且回榻上,我先去沐浴。”

容奚乖乖回榻,目送秦恪离开。

他睁眼平躺,睡意消失无踪,一颗心砰砰直跳。

十日来,他不知秦恪去往何处,一直提心吊胆,不曾真正入眠,直至如今,方安下心来。

顷刻,秦恪重回屋内,身上血腥气已被洗净。

上榻后,他紧紧拥住容奚,道:“仗打赢了,城夺回来了。”

父子齐上阵,强势将北戎击退,夺回边城,并将北戎赶回老巢。

刚一结束,他便匆忙赶回,军务皆扔给秦远。

容奚心中大定,欣喜道:“那便好。”

两人静静相拥半晌,容奚欲问何时回归临溪,却见秦恪已然熟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