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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134)

“大郎,晗儿乃你亲弟, 他年纪小,定是受人蛊惑, 才会做出糊涂事。”

此时此刻,容维敬同寻常父亲一般,忧心亲子。

容奚淡笑问道:“弟弑兄,于您而言是否微不足道?”

“他……”容维敬欲反驳, 见容奚眸光冷厉, 不知为何竟说不出口。

“容尚书,子不教父之过,您教养容晗当街杀人, 是您之过,您为何从不曾自省?”

他语调虽温和,话语却刺耳至极。

容维敬顿时面红耳赤,“我是你父亲!你竟这般忤逆不孝!”

见他气急便以孝道压人, 容奚倏然浅笑出声,颇觉索然无味。

“十数年, 同一屋檐下,你假装不知嫡子遭受不公, 从不曾维护嫡子,如今却要我谅解行凶歹人,公理何存?你我不必浪费口舌,请回罢。”

嫡长子非可造之材,便纵容他人肆意伤害,容维敬当真令人恶心。

容奚心疼原身,对他自然没有好脸色。

“容奚!你当真不念手足之情?”容维敬怒问。

若容奚能松口示以原谅,容晗便无需遭受刑罚之苦。

容奚漠然看他一眼,“你不妨先教会容晗何为手足之情。”

言罢,径直甩袖离去。

留容维敬在原地,气得就要升天,口中直呼“逆子”。

因与容维敬一番交谈,容奚心中堵闷,回郡王府后,趴于秦恪腿上闭目养神。

“过几日回临溪,如何?”秦恪轻缓抚摸其墨发。

容奚闷闷回应一声,翻身抱住男人劲腰,几息过后,抬首问:“顺王身边那位门客,你是否查清?”

回京途中路遇顺王,容奚便直觉那位年轻门客神情诡异幽冷。

因印象深刻,又发生容晗砍杀之事,容奚心中起疑,遂让秦恪遣人去查探。

“尚未。”

两人不禁相视一笑。难以查清,更说明存在问题。

翌日,盛京再次轰动哗然。

容周氏竟供出容尚书以权谋私之事!

容维敬身为吏部尚书,竟参与易官之事!

大魏选官严格,不允许私下买卖官职,若容维敬当真犯下此等大错,丢乌纱帽都是小事。

此事干系甚大,皇帝听闻后,盛怒之下,令人彻查此事。

以为容周氏报复攀咬者众,然经彻查后,发现竟真存在易官一事!

容维敬接受讯问时,极为茫然。

他兢兢业业多年,从未收受贿赂,如何卖官?

正当他抵死不认之际,数份证词连番将他砸晕。

买官者入牢狱受讯后,皆供认容维敬收取贿赂,将官职卖于自己。

容维敬晕倒前,头脑忽然清醒,不禁大骂一声:“恶妇误我!”

与此同时,容奚正在返回临溪途中。

陈川谷此次与二人同行。

“卖官之事当真是容尚书所为?”他好奇问。

容奚摇首笑道:“他为人谨慎,不会予人把柄。官职本就是几位买官者囊中之物,只是他等不知。容周氏得闻后,依此向几人收取贿赂。她乃尚书夫人,所行之事若说无尚书教授,谁人能信?”

且不论容维敬是否当真参与此事,此事一出,他必须承担失职之罪。

他对外人虽小心,可对容周氏却无甚秘密,此乃其败笔之处。

若非他宠溺容周氏,容周氏也不敢虐待嫡长子。

凡事皆有因果,种何因,得何果。

陈川谷懂得其中道理,然他依旧困惑,“缘何容周氏要诬陷容尚书?如此行事,不怕容晗出狱后无家可归?”

秦恪淡淡回道:“她此举正是为容晗着想。”

“为何?”陈川谷相当不解。

容奚微笑释惑:“若容尚书依旧高官厚禄,他休妻之后必会再娶。彼时,容晗与我又有何区别?”

以己度人,容周氏不善待容大郎,自然忧心容晗受后母欺辱。

如此,倒不如令容维敬跌入尘埃,念及容晗出狱后可为其养老送终,容维敬应不会恨屋及乌。

陈川谷张大嘴巴:“真是好一出大戏!”

他见两人神色自若,感佩之余,不由心生敬意。

秦某人与容大郎,当真惹不得。未费一兵一卒,便使容府覆灭,且无人知其为背后推手。

三人至濛山时,容维敬结局已定。

圣上罢其官职,且令其终生不得再为官。

能逃刑罚,已是万幸。可于容维敬而言,苟活于世倒不如一死了之。

此前容氏大房、二房皆依附容维敬,如今容维敬却落得这般境地。

他无官职,自然无权居于容府宅院。

大房冷漠,搬离宅院后不管容维敬死活。二房憨实,容维恒念及亲子容墨尚在祖宅,遂变卖铺面,欲携容维敬一同去往祖宅过活。

容维敬起初不愿,经妾室何氏劝慰后,只得颔首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