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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126)

容奚忽笑问:“汪达善,你当真要告我?”

他问得奇怪,汪达善心中一凛,但思及容维敬乃吏部尚书,遂压下心中隐忧,梗着脖子道:“正是!”

容奚又问:“容四郎,你亦状告我毁坏金钗一事?”

容晗不明所以,诚恳点头:“你做出缺德事,自然要状告你!”

众人:“……”这少年莫非患有脑疾?

县令暗叹一声,容少卿这一招,着实高明!

容奚看向书吏,微微一笑,“是否记录无误?”

书吏傻愣几息,点点头。

“既如此,敢问明府,大魏是否有规定,女子陪嫁之物中,若涉及田产、铺面等,皆于官府备案?”

此律例是为便于子女继承。

县令轻叹一声,见容四郎与汪达善依旧不明,由衷敬佩容奚计谋。

“确有此事。”

容奚笑容轻浅,“可否请明府替我查阅一番?”

县令示意佐吏,佐吏立刻离堂寻备案。

等候时,衙外百姓议论纷纷,早有好事者往容府传送消息,容周氏乍一听闻容晗入公堂,几欲晕厥。

“四郎如何?”

家仆答:“尚在公堂上。”

“速去禀告郎主!”

家仆领命退下,容周氏另召家仆跟随,往顺安县衙赶去。

与此同时,公堂之上,佐吏捧来备案,置公案上,县令凝视半晌,叹问:“不知容少卿有何诉求?”

容奚温和道:“并无诉求,我不过是二位苦主扭送而来,唯请明府公正裁判。”

他温文尔雅,君子端方,无咄咄逼人之势,令人心生好感。

可于县令而言,少年乃精明猎人,且擅布陷阱,将异心之人套牢,叫人说不出半点错处来。

他思虑几息,果断拍响惊堂木。

“汪达善以仆告主,杖四十。”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汪达善怔愣原地,被皂隶按下时,方惊呼出声:“明府留情!何谓以仆告主?”

他状告之人乃那小贼,何来主家一说?

一记杀威棒落下,因疼痛,他脑中陡然清明,蓦然艰难抬首看向容奚。

他姓容!莫非是大郎君?

容晗尚不知所措,见汪达善被施以杖刑,惊惧之下竟呜咽流出泪来。

“容少卿,至于……”县令艰难看一眼容晗。

容奚不强人所难,笑道:“此乃家事,明府不必忧心。不过,我之财物如今被人鸠占鹊巢,还请明府助我。”

官府备案中,章氏铺面罗列清晰,并无任何转让易卖之事,故足以证明,章氏铺面乃容奚所有。

除容奚本人,无人有权擅动。

“容少卿稍候,下官即刻遣人封铺查账。”县令斩钉截铁道。

言毕,呼唤众皂隶,去往章氏各铺面。

汪达善受刑后,趴于地上奄奄一息。容晗吓得面色青白,魂不守舍。

县令颤抖双手,恭敬将圣旨奉还容奚。

能亲手触碰圣旨,也算值了!

容奚未瞧一眼容晗,从容迈步出衙。

恰逢容周氏赶至,容奚视而不见,脚步不曾慢半分。

“大郎!”容周氏唤住他。

众人围观。

容奚转身,面带微笑。

容周氏捏帕颤声道:“你当初年纪小,不懂俗务,铺面若无人打理,岂非辜负你母亲一番心血?”

“您对我有些误解,我不慎折损铺中金钗,汪达善与四弟不忿,非要扯我来见官。”

他忽摇首苦笑:“我初回京,本欲至金铺挑选贵重金钗,回报您十数年辛劳打理铺面,未料竟摊上这等奇事,倒是让街坊见笑了。”

围观众人纷纷附和。

容周氏眼前发黑。

她听家仆提及铺面一事,误以为容奚回京欲争夺财产,故与晗儿闹至公堂,遂方才有此一问。

是她错了!

容奚依旧悠然笑道:“幸明府公正断案,查明先妣陪嫁备案,判定铺面为我所有,若非如此,我尚不知如何脱身。”

“确实如此啊!”

百姓瞧得真真切切,估计今日过后,容氏家仆状告主家、容氏四郎状告嫡兄一事,便会成为众人茶余饭后之谈资。

“汪达善受四十杖刑,半死不活了。”

一道声音传入容周氏耳中,她心中顿生寒意,忙褰裳入衙内寻觅容晗。

容奚信步回郡王府。

刚入府门,便见秦恪迎来,不禁朗声笑道:“是否安排妥当?”

秦恪扬唇颔首,“定不会叫你失望。”

二人携手入书房,秦恪替容奚斟茶,容奚牛饮几盏,只觉痛快淋漓。

后仔细一想,轻叹道:“尚存几分可惜。”

大魏重孝道,故即便容周氏有错在先,容奚亦不可状告于她。

“无碍,她会自食恶果。”秦恪柔声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