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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125)

县令陡然起身, “既是小贼折损金钗,理应赔偿!”

言罢,正气凛然至公堂之上。

堂上三人伫立,他厉目一扫, 气势慑人,其中一人顿时跪地。

跪地之人乃金铺掌柜。

县令打量两少年, 一人锦衣华服,面容稚嫩, 年纪不过十三,定是容四郎。

至于另外一人,身着粗布麻衣,虽面容俊秀,气度不凡,但论靠山,定不及容四郎。

他心有计较,惊堂木狠拍一下,问:“堂下少年缘何不跪?”

堂下有俩少年,他却独看容奚。

容奚唇角轻扬,问容晗:“明府问你,你为何不跪?”

容四郎不过白身,入公堂依律必定要跪,然其父为容尚书,县令并不敢责斥于他。

明眼人都能瞧得出,县令是在责令容奚。

百姓聚集衙外,议论纷纷。

容晗骄傲反问:“你不跪,我为何要跪?”

他素来受双亲宠爱,不知世事,自恃身份,且见容奚一下等人不跪,当然不屑下跪行礼。

县令怒气攻心,再拍惊堂木,呵斥道:“无视法纪当重罚,你还不跪下!”

若容奚当真为寻常百姓,定被吓得立刻跪地。

怎料容奚却温和笑道:“明府所言极是,容四郎无视法纪,应受重罚。”

众人:“……”

这少年当真是胆大包天!

县令正欲打杀其威风,就见容奚于袖取出一绫锦织品,模样颇似……

“请明府过目。”

佐吏迟疑几息,近前接过书卷,呈于县令公案上。

县令展开一观,顿时瞪直了眼,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手掌似被灼烧般,霎时放开,不敢再碰。

佐吏于旁亦看清书帛,心脏震如擂鼓,气血翻涌,几欲站立不住。

“这、这……”县令强压惊惧,看向容奚。

容奚启口打断他,“敢问明府,能否继续听讼?”

“不敢,不敢……”县令脱口而出,见众人神色惊异,方回神改口道,“容、容……”

容奚迅速止他话口,笑道:“容四郎确实藐视法度,莫非这公堂杀威棒只是摆设?”

容少卿这是在为难人呦!

县令心中苦水翻泛滥,却也不敢得罪容维敬,遂欲揭过此事。

怎料衙外有百姓高声叫喊:“尚书之子并无功名,为何不跪?若衙门就是这般办案,安有公正可言?”

此话一出,群情激愤,围观百姓喧闹一片。

县令额汗欲滴,见容奚悠闲而立,反观容四郎,因百姓不断叫嚣,心中极为不安,神情略显惶恐。

他年纪小,被别人追捧惯了,从不知“众口铄金”这般令人难堪。

“莫非明府欲知法犯法?”容奚再次微笑问道。

县令心中忽然一突。

他傻呀!这两人皆为尚书亲子,且容少卿为嫡长子,官职高于自己,容晗不过嫡次子,尚为白身,如何选择并不难啊!

惊堂木陡然震响,县令面容正直严肃,强硬道:“容四郎,你还不跪下!”

容晗心脏一颤,正欲屈膝,却见容奚似得意一笑,顿时火冒三丈,脱口而出:“他是贼子!他为何不跪?”

他并不知容奚所取书帛为何物。

县令颇觉不可思议。容少卿既为容四郎长兄,为何容四郎竟似不识?

细思极恐。

他不禁看向容奚,只见少年长身玉立,质如松柏,下意识未提醒容晗,反而示意皂隶。

公堂左右皂隶,俱齐声呼喝,杀威棒击地震响,令人心惊胆战。

容晗双腿一抖,竟直直跪了下去。

堂审开始。

县令问:“堂下苦主,报上名来。”

金铺掌柜见多识广,已知容奚并不好惹,然事已如此,他不得不说,且他身后有尚书作为靠山,这小贼面生,其权势定不比尚书!

“回明府,小人乃长鸣金铺掌柜,汪达善。”

书吏执笔速记。

县令转向容晗,再问一遍。

容晗抬首回道:“我乃容氏子容晗。”脸上写满骄傲。

县令不敢询问容奚,遂继续问两人:“你二人缘何状告容少卿?”

两人误以为“容少卿”为容奚之名,虽不知县令为何知晓贼子姓名,然事关金铺之利与容府威名,便不作多想。

掌柜诉道:“禀明府,此贼人今日入金铺,折损铺中一枚金钗,此钗极昂贵,他无赖躲赔,小人无法,遂请明府裁判。”

书吏奋笔疾书。

县令问容晗:“汪达善所言,有无错漏之处?”

容晗细想几息,摇首道:“他所言句句属实。”

“容少卿有无辩解之处?”

容奚坦然回道:“金钗确实为我所折,只是赔偿一事,恕我不敢苟同。”

“毁人财物,赔偿乃天经地义之事,你这小贼莫要狡辩!”汪达善怒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