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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120)

商铺摊贩等多集聚西市。

三人至西市,只见人潮如织,街道两旁商铺林立,摊贩拥挤,呼喊吆喝之声传遍街头巷尾。

“大郎,你瞧那豆腐坊!”陈川谷抬手一指。

容奚循着方向瞧去,见豆腐坊铺面不小,人头攒动,生意相当兴隆。

百姓如此喜爱,容奚颇为欣慰。

秦恪见他高兴,心中亦如蜜糖浇灌般,唇角不禁轻扬。

三人相貌风度俱不俗,不少娘子俱掀起帷幕偷看,更有胆大者,将手中精致丝帕扔向秦恪。

其实,秦恪也是初次闲逛西市,若非容奚相邀,他断不会来此。

丝帕尚未触及他身,他便利落避开,任由丝帕落地,遭人踩踏。

陈川谷见之,颇为同情那位小娘子。

几人穿过人流,至坊市安静处稍作休息。

此处地段不佳,人流极少,店铺皆清冷无客,掌柜俱愁眉苦脸,彷徨度日。

容奚抬首望去,见匾额斑驳,门扉处久经风雨摧残,未曾换新,心中蓦然一动,不由抬步进入。

秦恪、陈川谷自然跟随。

掌柜见三人身具贵气,忙强打精神,笑道:“三位郎君尽管瞧,价钱都好说。”

店中俱为杂货,日常用品皆可得见。

容奚转溜一圈,忽问:“掌柜贵姓?”

“免贵姓杜,小郎君有何吩咐?”杜掌柜笑眯眯问。

他见容奚面善,无端生出几分好感,遂笑容极慈祥。

“此店为杜掌柜所有?”

杜掌柜连忙摇首,“小人只是替主家看守铺子而已。”

容奚展颜笑问:“敢问您主家是?”

杜掌柜略犹疑后,叹道:“主家姓章。”

“章?”容奚环视铺内各物,继续问,“不知此铺面月入利钱几何?”

若是旁人,闻言定会恼怒,哪有这般直白问人利钱的?怕不是为了砸场子罢?

可杜掌柜见容奚神情,并无找茬之意,遂问:“不知小郎君尊姓大名?”

容奚眉目弯弯,笑意弥漫眼角,温声道:“免贵姓容,族中行一,母姓章。”

姓容,母姓章,族中行一。

杜掌柜脑中顿如轰雷炸响,他怔怔瞅着容奚半晌,终明白为何方才会觉面善。

“恕小人眼拙,未认出大郎君!”

他诚恳躬身行礼,简直热泪盈眶。

容奚将他扶起,温声道:“杜翁不必见外。我心有困惑,想向您请教。”

杜掌柜哪敢怠慢,忙道:“郎君若不嫌弃,不妨随小人去后头饮些茶水,二位贵客也请赏脸。”

得容奚同意,他迅速关门歇业,引三人至后屋,一一奉茶。

“杜翁不妨一同入席?”容奚诚挚邀请。

杜掌柜应声跪坐,忍不住问:“郎君应在临溪祖宅罢?”

“此次入京有要事,”容奚笑问,“我方才穿行坊市,见章氏数间铺面,皆以新人换旧人,这是何故?”

秦恪与陈川谷心中忽震,原来容大郎游逛坊市,并非无的放矢,而是心有成算。

章氏为商贾,在时人看来,与尚书结亲,实在是高攀。可当初若无章氏钱帛打点,容维敬晋升之路并不会这般顺利。

容奚生母为独生女,章氏名下铺面皆为其陪嫁。

依大魏律法,女子陪嫁之物,为己所有,夫家不得擅动。女子去世,若有子女,陪嫁皆由子女继承;若无,则返还母家。

容奚为容章氏独子,其外祖父母皆已去世,如今数个门铺,应皆为容奚私人财产,旁人不得干涉妄动半分。

杜掌柜闻言,沉叹一声道:“郎君,您昔日年纪小,不通俗务,夫人陪嫁铺面皆入继夫人之手,换人在所难免。”

“欺人太甚!”陈川谷愠怒道。

秦恪神色虽淡,目光却凌厉。

本为大郎之物,如今却落入他人之手。当初大郎至临溪,身无分文,不得不辛苦造器赚取钱帛养家,容府之人却私自动用大郎财产奢靡度日!

怒意汹涌而来,掌中杯盏刹那间被捏碎。

“我瞧瞧!”容奚吓一跳,忙翻开他手掌,见并无伤口,心中稍定。

见他受惊吓,秦恪目露歉意,暗自懊恼。

“为何您这铺子……”容奚好奇问。

杜掌柜既无奈又庆幸,“生意惨淡,入不敷出,她瞧不上罢了。”

“有无账本?”

杜掌柜忙起身,“有有有,郎君稍待,小人取来给您过目。”

须臾,账本置案。

因生意惨淡,故账本并不多,容奚记忆不俗,且心算能力强,翻阅速度极快。

杜掌柜惊愣一旁,若非容奚神色严肃,他还以为容奚是在玩闹。

秦恪眸光极柔和,大郎这般认真,实在好看得紧。

一本完毕,容奚放下账本,展颜赞道:“做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