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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113)

“你来濛山投奔亲戚,怎会无家可归?”刘子实心生恻隐,关切问道。

金吉利肩挑水桶,弯眸笑道:“子实,归家。”

言罢,一耸一耸离去。

刘子实无奈,只好撇下辛娘子,奔跑追上。

留辛娘子立于原地,将绣帕扔于地上,狠狠踩踏几番,尚不解气。

有摊贩笑话于她:“辛娘子,色目人有啥好?咱魏国儿郎还不够你挑的?就方才那两位牵马郎君,能攀上一个,就能飞上枝头了!”

“你懂什么!”辛娘子瞪他一眼,却又问,“方才两位郎君,是何身份?”

摊贩驻扎此地已数十年,消息极灵通。

“牵白马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容郎君!至于另外一位,那可说不得。”

坊市即将关闭,摊贩边说边整理摊位,罢了,语重心长道:“不过你也别打容郎君主意,他可是尚书之子,眼光高着呢。”

辛娘子已无暇听他言语,只暗自疑惑。

金吉利方才为何骗她?抑或是,他当真觉得容郎君更为好看?

思及此,脸色顿沉,怨不得自己一直色.诱不成!

归宅后,刘子实满目哀伤。

容奚见之,不禁问:“子实有难事?”

刘小少年摇首,诚实道:“郎君,非仆有难事,而是仆觉得辛娘子身世太过悲惨。”

见容奚面露惑色,他忙回神解释道:“辛娘子是吉利卖鱼所识,吉利今日告诉我,说辛娘子三岁时母亲去世,九岁时父亲去世,一直靠卖帕为生。”

忆起坊市上吉利身旁女子,容奚神色微顿,继续道:“此般身世,确实凄惨。”

可他瞧那女子,身形窈窕,眉目含情,不似身世悲苦之人。

“郎君,还有更惨的,”刘子实叹声道,“她半月前来濛山投奔亲戚,亲戚却要将她卖给六旬老翁为婢。”

“此些俱为吉利所言?”容奚目露沉思。

刘子实颔首,见容奚似不悦,顿觉自己多话。郎君素来仁慈,听闻这般惨事,心中定难过非常。

“郎君,您切莫多思。”

容奚倏然一笑,吩咐道:“你去唤吉利,我有话问他。”

须臾,金吉利顶一头湿发行至,方才显然是在沐浴。

他行礼后,问道:“郎君,有何吩咐?”

容奚目光与之相触,见他碧眸澄澈,似尚存几分天真,不禁笑问:“你为何与子实提及辛娘子?”

金吉利困惑回道:“他问,我答。”

“吉利,”容奚忽沉色道,“数月来,我一直未曾问及,你到底是何身份。”

金吉利神色渐肃,凝视容奚。

“我本不在意你身份如何,亦从未过问你如何行事,”容奚忽轻叹一声,“你今日借子实之口,提醒我有所提防,我不胜感激。”

金吉利连忙摇头摆手,急于张口解释,却被容奚阻拦。

“倘若辛娘子故意接近于你,被你发觉,你可自己来提醒我,不必借助子实之口。”

“郎君,我不是……”

容奚温和笑道:“你很聪明,我一直知晓。不论你曾经历何事,这里是大魏,非你国度,你无需隐藏自己。”

院中沉寂片刻,金吉利忽扬唇展颜。

“郎君,是我之过。”

他从异国他乡至大魏,孤身一人,途中遭受灾难不知凡几,落入商队手中,所度之日不如猪狗。

他习惯不信旁人,习惯于隐藏自己。

容奚见他诚恳,伸手拍其肩,“若你无力归家,便视容宅为家,如何?”

“郎君,你救我于水火之中,我愿终生为仆,侍奉您左右。”

金吉利忽躬身行礼,姿态有些奇特,应为异国之礼。

他碧眸深邃,丝毫不掩其中热烈,与此前气度迥异,说是异国王子也不为过。

“我无需你为仆,”容奚笑容温雅,“朋友即可。”

金吉利正欲回应,却见秦恪大步行来,伸臂揽容奚肩膀,似雄狮般宣告领地。

“我有事同你说。”

金吉利与他对视,若是以前,定低首避开,如今却坦然不惧,笑道:“郡王不必视我如猛兽,我对大郎唯有感激之情。”

容奚暗中轻掐秦恪腰间,秦恪神色不变,却放下手臂,淡淡道:“今日多谢提点,我会查明辛娘子身份。”

“不若将计就计?”容奚提议。

既辛娘子意图接近金吉利,不妨遂了她意,瞧瞧她到底有何目的。

“不可,”秦恪蹙眉,“过于危险。”

容奚摇首,“若你遣人去查,许会打草惊蛇。”

他看向金吉利,“吉利,可否助我?”

金吉利碧眸如海水般深邃,“荣幸之至。”

两人一拍即合,秦恪却依旧不允,他忽然单臂将容奚勾起,异常强硬,大步至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