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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110)

秦恪颔首,容墨蓦然抬眸,紧紧盯着容奚。

“常言道,天圆地方,”容奚提点道,“是否当真如此?又有谁亲眼见过?”

两人皆默默聆听。

“古有占星之术,凭借日月星辰测算吉凶抑或气象,那日月星辰又是何物?与我等足踏之地,又有何关联?”

若刘子实在此,定会回答:“日月星辰就是日月星辰,还能是何物?”

可容墨不,他明白容奚话中之意,并已经埋首思考。

虽然并未想出个答案。

话题有些扯远,容奚轻咳一声,教学不可一蹴而就,还是慢慢来罢。

“三弟,”他转身从书架取一书册,递至容墨面前,“这是新算术,通读后再来寻我。”

得转移容墨注意力,否则拼命想下去,少年估计会抑郁。

容墨如获至宝,躬身接过,抱着书径直离开,还不忘关上屋门。

秦恪将容奚揽在怀里,亲亲发顶,问:“此些皆是从奇书所得?”

他不信。

容奚见他面上严肃,眸光却柔,遂狡黠道:“你可知,为何盛京之人皆言我行事癫狂?”

在容奚被圣上夸赞之前,盛京关于容奚之流言,秦恪亦有耳闻。

容氏大郎不学无术,行事异于常人,品性极差。

“为何?”

“若三弟于盛京容府门前,日日拉车停马,旁人会如何谈及?”

秦恪恍然大悟,“疯傻之人。”

容奚笑赞他一声,道:“故我之恶名,不过是我所作所为,于旁人而言,皆为悖礼之事。”

人常因自己无知,而去评判他人怪异,实在可笑至极!

“你莫不是在唬我?”秦恪伸手弹其脑门,“我查过关于你之流言,并非所谓奇人异事。”

容奚委屈捂额,“流言之所以是流言,不过是经人夸大后,瞎编乱造而成,怎可尽信?信它不如信我。”

“我信你,”秦恪笑回,“一直信你。”

若非信任,如何能够相交相知?

翌日春和景明,阳光普照。

容奚与秦恪同至监所,去往玻璃坊。

玻璃坊工匠,因所制之物非军事武器,故多为外围。

见两人至,众工俱行礼等候命令。

容奚将图纸递予工长,笑道:“我欲制一些玻璃器皿,有劳了。”

每间工坊皆有工长。工长必须拥有一定学识,且技艺精湛,方能指挥其余工匠做活。

“容郎君言重,”工长憨厚笑着接过,“某定不负郎君所托。”

言罢,他掏出纸笔,郑重记下。

如今工坊工匠皆用铅笔书写,携带方便且耐用,极为好使。

不过,玻璃坊中特设一小队,专门用来制造凹凸透镜。

去年冬至后,秦恪去往北疆参与战事,首次将望远镜用于战场上,颇有奇效。

故如今军器监,除火弹、火铳外,还秘密制造望远镜。

望远镜制法简易,工坊仓室中已存不少。

两人离开玻璃坊,欲往地下密室,却闻士卒禀告,言濛山县令沈谊在军器监外求见。

容奚与秦恪对视一眼,同行至监外。

监所外,沈谊眉头微蹙,先给秦恪见礼,后问容奚:“容郎君,今日我来是有事相询。”

“沈明府请讲。”容奚礼貌道。

沈谊叹息一声,“有临溪百姓言,张志所用磷肥与官府所制磷肥不同,非要闹个明白。”

“何出此言?”容奚微一挑眉,这倒是稀奇。

“容郎君有所不知,”沈谊擦擦额上汗液,回道,“你家地里庄稼生得好,即便同用磷肥,也有所不及。”

若差距不大,倒无人会说,毕竟土地有贫有沃,且张志先旁人施肥,庄稼强壮些无可厚非。

然,事实上,张志侍弄的庄稼,比旁人地里茁壮不少,这才招人非议。

话里话外,容奚给予官府的磷肥方子有误,定是故意为之。

秦恪闻言,神情蓦然冷冽,道:“同一学堂,同一夫子,学子尚有优劣之分,更可况庄稼?大郎无私献出磷肥制法,如今庄稼不比旁人,倒责怪大郎藏私?竟有这般胡搅蛮缠之人!”

“郡王息怒!”沈谊忙小心安抚,“只是一些流言,郡王不必介怀。容郎君无私奉献,下官铭感于心。”

只因容奚先前磷肥定价高,百姓已心有芥蒂,后献出法子,百姓得磷肥,庄稼却依旧不如张志家,有些不甘罢了。

事虽小事,但关乎容奚名誉,沈谊还是决定前来告知一声。

容奚笑道:“无碍。沈明府若想知晓缘由,不妨去问临溪乡邻,我买下张家田地后,是否雇人将秸秆埋于土中?”

沈谊不解,“容郎君此举莫非有深意?”

“此为沤肥,”容奚从容回答,“秸秆埋于土中,经数月发酵,将使土地愈发肥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