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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104)

两人并肩而行。

容奚忽直言问道:“听子实说,你今早离宅时面色不愉,是否?”

有士卒运矿粉入室,秦恪侧身避过,携容奚至边角处。

“澜之,我知你惜才之心,”秦恪眸中情绪极复杂,“我并非气愤,只是望你莫要因教学而伤身。”

说到底,不过是担心罢了。

容奚心中熨帖,伸手扯其袖口,自责道:“让你忧心是我之过,我向你起誓,仅此一次。”

少年软语哀求,秦郡王压根招架不住。

“亦不可多饮酒。”他严肃道。

容奚狠狠点头,“我若再贪杯,你就罚我如何?”

“如何罚?”秦恪眸光微亮。

容奚故作沉思,后狡黠一笑,“郡王见多识广,不如你来定?”

秦恪扬唇笑道:“好。”

两人巡视完毕,向程皓辞别,骑马离去。

途中,容奚忍不住问:“到底是何惩罚?”

方才秦恪应答之后,便没再提及此事,容奚抓心挠肝,极为好奇。

秦恪侧首瞧他,一双眼眸深沉如墨,“若你日后再犯,便会知晓。”

言罢,他挥鞭驾马而去。

容奚心头一跳,脸上顿生热意,方才秦某人那番眼神,似与寻常不同。

数日后,濛山县衙颁布政令,百姓知晓政令后,俱议论纷纷。

张志急至容宅,见容奚后,问:“郎君,听闻县衙要修筑沟渠?”

见他神色惊喜,容奚笑道:“确实如此。”

张志激动道:“郎君有所不知,往年小人浇灌庄稼时,需担水走很长一段路,实在又累又耗时,若当真挖渠引水,当省力不少!”

“朝廷解百姓之忧,理所应当。”

容奚言罢,转了话头,道:“今年田地中,一半种粮食,余下空地,我另有安排。”

他为地主,张志自然听从。

政令颁布后,沈谊召集人手,烧制水泥,开凿沟渠。

百姓群情高涨,纷纷参与。

齐心协力下,沟渠纵横可见,河岸、沟渠上,水车、踏车俱崭新林立,以足踩踏,便可汲水至田间。

历经辛劳,临溪镇田间,沟渠穿行而过,四通八达。

河水分流入沟渠,水流清澈见底,有童子于旁嬉戏,掬水洒向田间。

农夫坐于踏车上,双足使力踩踏,须臾,水从沟渠而上,喷至田沟处。

“有水了!有水了!”

众人俱振臂欢呼,喜气洋洋。

沟渠成效显著,沈谊等一众官吏皆心情快慰。沈谊特意领人至容宅,由衷感谢容奚。

分渠已成,春种伊始,田间一派忙碌之景。

容奚每日往返监所,面色虽常显疲惫,但神采飞扬。

“郎君!”金吉利手握两只土豆,奔来迎接容奚。

土豆已在田间埋藏数月,正是收获之季,容奚今日离宅前,特意嘱咐刘翁携金吉利去挖采。

个头虽小,却已足够。

他笑赞道:“吉利今日辛苦,晚上多吃一碗。”

金吉利兴奋返回灶房,好似容奚以前真的克扣他膳食一般。

当晚,容奚亲自掌勺,烹调出一场土豆盛宴。

容宅主仆皆被其独特口感俘获,只顾闷头吞食。

晚膳毕,众人吃撑,皆于院中缓步消食,容奚与秦恪同至书房,商议制造火铳之事。

须臾,容墨捧纸行至。

此前,容奚已为他编写三本新教材,容墨皆通读理解,算题毫无错处。

见他来,容奚知他又解完算题,笑道:“我瞧瞧。”

容墨低首置纸稿于书案。

顷刻后,容奚低叹一声,容墨双肩微微一缩,似担心自己有错漏之处。

“算题皆对。”

容墨双肩塌下,似松一口气,下一刻却被容奚问住。

“三弟,你乘坐马车时,若马车急停,你身体定会前倾,你可知,这是何为?”

容墨眉间稍蹙。

容奚微一扬臂,扔笔于地。

“为何笔会落地,而非飘向天空?”

容三郎眉头越发紧蹙。

连秦恪亦沉目思忖。

容奚所问之事极为常见,然从无人关心为何如此。他询问容墨,是因为容墨极具钻研精神。

若能挑动其兴趣,容奚便可授其万物之理。

他自认学识尚浅,然教授容墨等人,还算绰绰有余。

容墨绞尽脑汁,却依旧想不出答案,只能抬首看向容奚,颇有几分可怜。

“无妨,若想知晓答案,你可亲身尝试,久待室内,于体魄、思维皆无益处。”

容墨躬身行礼,苦恼退下。

书房内,秦恪依旧浓眉紧锁,容奚见他如此,不禁笑道:“切莫伤神。”

“你可否为我解惑,为何身体前倾,又为何笔落于地?”

容奚故作严肃道:“万物皆有定理,你可见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