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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容氏子[穿书](100)

美人相邀,容奚岂有拒绝之理?容奚毫不犹豫,在他颊边响亮亲了一记。

秦恪极为满意,继续道:“他与一书生发生争执,愤怒之下,废去书生双腿。”

“这般行事,理应受刑狱惩罚!”容奚沉声道。

秦恪颔首,“然权势凌驾法度,周七郎未受半分责罚,全须全尾归家。”

周氏为容奚继母娘家。周七郎乃容周氏嫡亲兄长之子,他若得刑罚,周家定不会坐视不管。

然周氏一族,最高官阶不过五品,如何撼动法度?

周氏族人遂求助于容周氏。

容维敬为吏部尚书,掌管官吏考核、升迁等事,权力颇大,自会有人卖其面子。

容周氏隐瞒容维敬,以其威名对审讯官吏恩威并施,周七郎便免予刑罚。

那书生却双腿残废,求救无门。

秦恪言罢,见容奚神情沉怒,忙拍其背,安抚道:“莫恼。我已着人搜寻证据,替那书生讨回公道。”

“肆之,幸亏有你。”容奚将他抱紧了些,复问,“书生双腿能否医治?”

“不能。”秦恪摇首。

陈川谷尚留盛京,得秦恪传信后,亲自前去诊治,然书生双腿已废彻底,无法治愈。

实在可惜。

数日后,御史于朝议时,怒而弹劾吏部尚书容维敬,斥其无视法度,以权压人,包庇罪犯,简直不将朝廷纲纪放在眼里!

容维敬相当茫然,完全不知御史所言何事。

他素来小心谨慎,身为吏部尚书,不知有多少人明里暗里送礼于他,皆被他拒绝,一直清清白白。

御史所言包庇,到底怎么回事!

御史痛斥一番后,禀明书生受周七郎迫害一事,皇帝闻罢,心中唏嘘,遂问:“周七郎当真未受半点刑罚?”

御史一脸正义凛然,“回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容维敬,你有何话说?”皇帝沉下脸色。

国无法度,百姓如何安定?

容维敬跪地伏身,微颤道:“陛下,微臣并不知晓此事,请陛下明察。”

他恍然记起,夫人似乎确实与他提过此事,被他推拒后,便未再提起。

莫非竟是夫人所为?

皇帝念及他于公务上兢兢业业,且一部尚书,不可能轻易定罪,遂着人彻查此事。

至于容维敬,在家赋闲几日,待事情水落石出,再做定夺。

容维敬心中顿沉,倘若确有人利用尚书之威,做那等无视法纪之事,不论是否出自他本意,他皆脱不了干系!

他晕晕乎乎归府,见容周氏笑脸相迎,勉强压住胸中火气。

“三郎,今日回府怎会这般早?”

于公衙任职,若无特殊缘由,迟到、早退皆会被人弹劾,容维敬为官多年,从未犯过如此低劣之错。

故容周氏好奇询问。

容维敬觉得委屈啊。

他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被御史严厉弹劾,真是相当无辜了。

“你坦白说,周七郎为何被无罪释放?”

容周氏面色顿变,“三郎,发生何事了?”

容维敬注视她,一言不发,怒意隐藏眼眸之中,就等爆发。

“我不知,三郎,当日你不同意,我便回拒阿兄了。”容周氏泫然欲泣,并不承认。

容维敬紧紧盯着她,“我之清名,不能受你母家所累。”

即便容周氏真不知此事,可周氏与她相关,周氏族人擅自借用尚书之名,行违反法纪之事,容周氏必定要担责。

“三郎,我这便去寻兄嫂问清楚!”

容维敬遭此灾难,众人都在观望。说亲之事,自然不了了之。

就在容维敬焦头烂额之际,事情终于“真相大白”。

周家一力担责,言明自己鬼迷心窍,伤及尚书清誉,并亲手将周七郎送入牢狱。

容维敬重归公衙任职。

可经此一事,容维敬待容周氏已无昔日温和之态,一连数日,皆歇于妾室房中。

容周氏心急如焚,哪还有精力干涉容奚婚事?

得知消息后,容奚抱着秦恪狠亲几口,以表奖励。

早膳毕,刘子实照例替容奚、秦恪牵马出宅。

容奚心情甚慰,难得和颜悦色,“子实,春日将至,你今日去城中买些布匹,回来请几位娘子裁制新衣。”

“好嘞!”刘子实欢喜应声。

前几日,郎君不知为何,一直避他唯恐不及,他伤心难过好久,今日郎君终于对他笑了!

容奚与秦恪骑马并行。

正值二月,江河解冻,细柳生芽。

河岸旁,众娘子浣衣捶打,孩童嬉戏玩闹,一派春日融融之景。

“肆之,你可知,田地离河水远者,待灌溉时,农夫如何运水?”

容奚忽抛给他一个问题。

秦恪举目望去,农田相连一片,若距河岸甚远,灌溉将极为耗时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