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坠人间(138)+番外

“不送。”王书砚头都没抬。

趁着休息时间拆开了那个快递，就两本画本，和姜芜在家里用的是一样的，还挺专情的。

他翻开了一本，画的是月亮。大大小小的月亮，形状不同，方向不同，画的手法也不同。王书砚心想这也无甚沙雕抽象的。

再翻开另一本，画风着实吓了他一跳，这也…太抽象了，抽象中还有点点惊悚的感觉。王书砚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她之前说经常做噩梦的事，难道这都是她的噩梦？王书砚心里有些难受又心疼。

合上画本，他不由自主的又想到在家里那些长的一样的画本画的又是什么？他不是没看过，只是画本实在太多，他到现在都没看看完呢。

王书砚又打开了那个牛皮纸袋，嚯，真是好多照片。胶卷和内存都费了不少吧。

他拿出一小沓一张一张的看，都是在国外拍的，有神圣的教堂，有追逐的孩童也有臭水沟。

看完一沓又拿出一沓来看，看着看着他突然觉得照片上的风景有些熟悉，可不是熟悉吗，那是他在国外待了三年的医学院，每个角落每个建筑都被她拍下了，一点不落。

王书砚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是他想晚上老婆吃药时可以多给一颗糖了。

再后面的照片倒是让他有些始料不及的，因为照片上的人是他啊，全都是偷拍的照片，王书砚有些哭笑不得，这些角度还挺清奇的，他在医院的照片，他送她回家后离开的背影…一张张的都是他。

王书砚想，她挺有做私生狗仔的潜质的，竟然拍了那么多他不知道的照片。

他突然很想看看她的那些画本，会不会还藏了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

心里有事，所以下班后开车开的格外快。到家时他没看到姜芜就直接去了画室去找她的那些画本。

王书砚在书架前仔细看了一会儿，从满书柜一模一样的画本中拿出了有些旧的几本。一一翻开来看，翻开的几本都是一些风景写生还有静物练习，应该是在学校里画的。

没有找到什么，他把那几本画本放回书架。再抬头又看了一圈，他还是不死心。

这一看，他还真的又看到了两本，不过有点低，还是他蹲下了才看到。

王书砚抬手抽出那两本来，一翻开，他就笑了，是了，这个小骗子还真有秘密。

说不画人像的她，画本上每一页都是人像，这上面的人啊，都是他王书砚啊。

是他在学校里模样，在台上和法律系学生打辩论赛的模样，球场上打球的模样，原来姜芜说的没有错，她认识他比他知道的还要早。

少女满怀心事，把喜欢的少年郎绘于图上，可惜他不知道。

另一本是素描，都是人的轮廓没有五官，王书砚还是认出来了，那人是他，扉页上是娟秀的字体写的字，“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末页是几行字，又像是公式论证一样。

月亮＝心事

心事＝他

月亮＝他

WSY＝他

WSY＝王书砚

月亮＝王书砚

王书砚终于明白那本画满月亮的本子是什么意思了。

他合上画本，看着画本侧边画上的一个小小的月亮，兀自笑了，“原来是这样。”

王书砚把画本放回了原位，出了画室去另一间房间去找姜芜。她最近迷上了乐高，所以王书砚就给她买了一屋子的乐高让她在房间里搭。

果不其然，姜芜搭的正起劲呢，王书砚走过他身边坐下，“老婆。”

“嗯。”

“老婆？”王书砚又凑近一点。

不料姜芜却一把推开他，“你不要弄乱，我刚刚才分好类的。”

王书砚看着地上那堆离他有一尺的零件，“……”

他心凉了凉，又凑近她，“你想吃什么？”

“随便。” 姜芜头也不抬。

王书砚默然，沉默片刻，默默起身去做饭了。

饭做好，姜芜依依不舍的离开，一吃完饭就又跑回来继续搭着。

王书砚心里哇凉哇凉的，这七年都还没到，怎么就那么敷衍呢。

姜芜搭的起劲，王书砚洗好碗又进来了，在她耳边聒噪的不得了，一下问她喝不喝水，一下问她吃不吃水果，一下又问她累不累。

姜芜被扰的不胜其烦，王书砚今天太反常了，她盯着他，“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王书砚一脸惊恐，戏精上身，“怎么可能，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

姜芜翻了个白眼。

王书砚看姜芜又不搭理他了，索性把她手里的乐高拿掉，把她抱起来扛在肩上去了卧室，期间姜芜还惊呼了一声，“王书砚你这个天杀的。”

深夜，两人躺在床上，王书砚问怀里的姜芜，“我是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