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的假象(13)

“我认识？”薛白桦迅速在脑海里搜寻，无论男女到美国去的朋友或同学还真不少。

“男人，三十五岁，至今未婚！”盛清扬似笑非笑地提示，同时看向远处，一辆球车正向这个方向缓缓驶来，“他来了！”

薛白桦回头，很快，她便笑起来，先前所有好奇一扫而空，那位朋友她的确认识，他们还不只是朋友……

……

夜里，薛白桦刚跨上二楼，一个声音从落地窗前传来：“回来了？”

程弈庄从落地窗前回过身望着妻子，手里端着红酒杯，厅里只开着壁灯，有些暗，薛白桦打开欧式吊灯，灯光下对丈夫微笑：“还没睡？”

“等你。”程弈庄走向妻子，“那位美国朋友送你回来？”

他站在落地窗前已看到大门口的一切，那个送她回家的人，与她在门口说说笑笑聊了一会，并且给她送了一大束红玫瑰。

“什么美国朋友！”薛白桦不禁笑了笑，“是你弟弟程弈轩！”

程弈庄不是不知道是他，虽隔了一段距离看不清，但那个身影他不会不认得。他语气平淡地问：“他不回家？”

“他说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过两天他会回家吃饭，看看你和小楠！”薛白桦有些累了，走到沙发坐下。

“回来多久了？”不管回来多久，首先找的就算不是哥哥都不该是大嫂。

“几天吧，目前住在盛清扬的酒店里，正在托人找房子！”

“找房子？”

“对，他这次回来是打算在国内长住……”

“他要回程氏上班？”

“若他想回程氏今天找的应该是你——他打算自立门户，今天约我和盛清扬就是谈这件事。”

“他要找你和盛清扬入股？”

“我在考虑。”

程弈庄喝了一口红酒，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有关工作的事他从不多问，但也忍不住问：“今晚你们三个一起吃饭？”

“就我和弈轩，清扬有事先离开了，吃完到海边逛了一圈，所以回来晚了些。”

烛光晚餐，海边漫步，红玫瑰，的确够浪漫——程弈庄突然站起身向房间走去，淡淡地留下一句：“回房洗澡睡觉吧……”

……

“妈妈，爸爸真的让我明天就回美国？”

“他不希望你耽误学业。”

新婚第二天深夜，程弈庄心中烦闷想到楼顶透透气，却在跨出楼顶之前听到那对母子的谈话声。

“他是不想我留在家吧，他什么都知道。”

“轩，到此为止！”

“妈妈，当初你让我接近她，想不到有一天她会变成我的大嫂吧，从小到大，爸爸总是偏爱他，什么都是他的，连女人都是他的！”

“这件事也不能怪你爸爸，是薛宗廉选了他，一定要怪，就怪他病的太突然，导致这一切来得太快，如果再给你几年时间，情况或许就不一样了，但现在，你和你叔叔都输了，程氏已经是他的。回美国去吧，什么也别再想，先好好完成学业。”

“可我不甘心，娶薛白桦的本该是我，她根本不爱程弈庄！”

“就算薛白桦看上的是你也没用，薛宗廉看上的是他。”

……

一只手不知何时从背后伸入睡袍内，不安分地游走，薛白桦睁开眼，犹豫了一会轻轻握住他的手。

程弈庄明白她在拒绝，她从来不主动，但也极少拒绝，而今晚，为什么拒绝？他突然抽开手翻过她的身同时自己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动作迅速而霸道。

“我今天累了。”薛白桦再次表示拒绝。今晚的晚餐喝了好些酒，她确实累了。

“我今晚就要！”说完向妻子吻了下去。他的吻让她毫无喘息的余地，带着一股强烈的占有欲，霸道地索取，他从不在她拒绝的时候还继续索取，然而今晚仿佛变了一个人……

……

早上。程弈庄比薛白桦先起床，已穿着整齐端了一杯温开水站在落地窗前。薛白桦从浴室出来，没有看他一眼，直接走去衣帽间。

程弈庄能感觉到她在生气，因为昨夜他“强行索要”。这种感觉就像新婚之夜后的早上，她对他冷漠反感甚至排斥，也许那次是他把她吓到了，那是她的第一次，而他喝得太醉，记不清夜里发生的事，也许对她不太温柔。那次他有自责有愧疚，但这次没有，只有说不清的滋味，当然，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薛白桦挑了一套配丝巾的衣服，因为要遮住脖子上的吻痕，穿好衣服出来，程弈庄已变成坐在沙发上喝水。他习惯了等她一起下楼，她视若无睹地走向梳妆台。

不久，两人一前一后下楼。程弈庄走在前面，刚跨下楼梯看到客厅里女佣瑛姐正在修剪茶几上的一束红玫瑰，大半已插入奶白色欧式花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