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大事了啊。”彭海清那自然是往严重的方向说,“前段日子,陛下突然出了趟宫,回宫之后,两人见了一面之后,便直接冷战了。”
“哦?”庞隐兴趣更甚,他伸手示意彭海清坐在院子的藤椅上,自己也坐在另外一张藤椅上。
彭海清顺势坐在一旁,擦了擦自己额前本不存在的汗水,瞥了眼一旁的许乐。“他是……?”
“没事,自己人。”
“啊……是是是。”彭海清弄不准对方的身份,但既然庞隐说不用避开的话,便不避开吧。
“你可以说说看陛下出宫见了谁。”
回忆了一番,彭海清根据从各处打听到的消息道:“是去弦翊王的府上见了个人,听说是个不错的人才,但那天,陛下直到晚上才回来。”
庞隐会心一笑,“原来是吃醋了。”
“吃、吃醋?”彭海清被庞隐坚定的想法惊呆了。“那这是好还是不好?”
“当然好,但也不好。”庞隐全身放松地瘫软在了藤椅之上,一派闲适。
彭海清微微一愣,满怀疑惑地思考了片刻,依旧想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庞大人,为何这般说?”
“两人皆是认死理之人,想要解决这隔阂,可是难上加难。”
彭海清一想也是,陛下肯定不会认错,而这皇后娘娘本身也是个不认错的人。
庞隐与彭海清所想之事自然不同,他清楚了解两人之间的身份,恰恰是因为了解,所以才更觉这事充满了艰难险阻。
“这事可真是难啊……”庞隐叹息。
“诶,庞大人怎么能觉得难呢?!这事除了您出马还有谁能解决啊?”彭海清立刻没命地夸。
这般聒噪,庞隐不免咂舌,他伸手揉了揉自己被噪音侵蚀得几乎失聪的耳朵,呵斥道:“我来想办法,你别再喊了。”
“是是是。”听到庞隐这般保证,彭海清心中一喜,立刻闭嘴不言了。
“这样吧,你带我进宫一趟。”过了一会,庞隐突然开口。
彭海清一听,便理解道:“是要劝劝陛下吗?”
“当然不是。”庞隐摆手,他之前也不是未曾在徐奕则这边劝说,可惜一点用处也没有,这样的话,还不如换个人,再行办法。
“那么您这是……?”庞隐却是不懂了。
“见一见这皇后娘娘。”
“啊?”彭海清瞳孔紧缩,摆手赶忙道:“这似乎不太好吧?”
“你在想什么呢?”庞隐无奈地瞪了对方一眼,“我自是要去说服皇后娘娘了。”
“这后宫之中,您作为天乾,似乎不太合适吧?”
“……”庞隐简直服了,让他帮忙的是他,现在唧唧歪歪纠结这些小事的也是他。
他愤怒地一扯对方的前襟,道:“放心好了,我可是有伴侣的人,不可能对你家的娘娘行不轨之事。”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彭海清听了之后连连点头,不敢再匡论任何事了。
*
午后,一辆马车缓慢地驶入了后宫之中,后宫守卫拦住了车辆。
“车里是谁?”
彭海清一把掀开了车帘,道:“杂家有事要与皇后娘娘说,你们这群人怎么回事?”
“原是彭总管。”那侍卫赶紧慌忙地低下头,尊尊敬敬地行了一礼,给彭海清的车辆让了路。
“哼。”彭海清冷哼一声,将车帘垂下。
而在马车之中,彭海清则深深地松了口气,用手拍着自己的小胸脯,心有余悸地道:“真是吓死杂家了。”
“看你这样,怪不得搞不明白陛下与皇后娘娘之间这点事。”
“……”彭海清异常委屈,也不是他不努力,可真的是即便如何努力也没用啊。
好在庞隐并未一直在这一件事上不放,双眼一闭,在之后的路程中,整个马车之内,都极其安静。
这辆马车,很快驶入了皇后的金銮殿,作为皇后娘娘的大宫女,苗霖自是无时无刻地守在殿前。
见到是彭海清的轿子,立刻迎了上来。
“彭总管!”苗霖喜形于色,但很快脸上的笑便被疑惑与戒备替代。“这位是……”
“这是陛下与皇后娘娘共同的朋友。”彭海清这般介绍道,“之前皇后娘娘与陛下在民间之时,这位朋友救了他们。”
“原是恩公。”苗霖立刻展露出了笑颜。“早就听闻皇后娘娘说过民间有人帮了他们。”
说完这句,苗霖又露出了疑惑之色,“不过,彭总管,您将恩公带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