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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妻不贤(8)

采筝说过不插嘴了,此时心中有话说不出口,只重重的哼了一声。弄的颜岑安忍不住问她:“你又哼什么?”

“既然您问我,我就说了,什么对天发誓,对天承诺的,都没用。您就领我们出来单过,比什么都强!您以后想孝敬祖母,孝敬大伯,随您回他们住处孝敬去,我们不掺和,相安无事,难道不好吗?”

“这……采筝,你呀你,就是年纪太小,想事简单。咱们搬出去单过了,外人要说你娘不孝敬老人,没有妇德的。”颜岑安道。

辛氏正要跳脚骂女婿,不想被外孙女采筝抢先了一步,就见采筝一步站到父亲面前,竖着眉毛道:“不孝敬老人?委屈他们?您还真敢说,咱们不要那宅子了,给他们白住,只求单独搬出来清静一下,损失都不计较了,还想这么样?那院子里的东西,哪样不是咱们家置办的?一千五百两啊,十年不吃不喝白送他们还不满意。行,您不愿意分家单过是吗?成,明个叫外公找几个人一把火将宅子点了,谁也别想住,连根毛都不便宜他们!”

颜岑安抹了把冷汗,指着采筝对妻子道:“你、你、女儿这样,你也不说管管。”

柳氏冷哼道:“怎么管?她堂姐堂妹欺负她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出来管管?!女儿不厉害点都被你们老颜家的人欺负死了。”

颜岑安明白了,今天不说出个一二来是别想全身而退了。便道:“这样吧,等采筝出嫁了,咱们就分家单过。现在这样贸然分家,别人肯定会猜咱们家里出了不睦的事,对采筝挑亲事不利呀。”

采筝冷笑道:“您就会拿我当挡箭牌。等我嫁人了,您又该说了,分家单过,会让娘家人看轻我,刁难我,于是又不分了。”说完,摊了摊手,气的颜岑安脸色通红,不住喘粗气。

柳氏一拧身,哼道:“不想单过就直说,给我个痛快话,别整天拿这个搪塞,拿那个搪塞的。”

“……我……”颜岑安憋了一会,终于破釜沉舟憋出一句话:“你就先在娘家住着,等采筝出嫁了,把家分了,你再和我回去!”

辛氏一怔,对女婿道:“你可想好了,采筝婚事八字还没一撇呢,等她嫁出去了,把家分了,不知得过多久。”

颜岑安道:“不久,不久。她今年一十五岁了,选好婆家,弄不好年底就嫁了。”然后,起身对岳父和岳母作揖:“我每日回家来这里看看她们母女,只要二老准许我进门,这和在一起过又有什么区别呢?”

这屋里的三个女人听了这话,面色才好看点,而一直闭眼静听的柳十三终于也开了口:“这还差不多,像句正经话。”

颜岑安坐回座上,深出了一口气,才又道:“其实我今天我来,还有一件事想说。是关于采筝的。”瞧了眼女儿:“尚修撰的外甥女最近在闺中学习女红,想找个伴,听说咱们家的采筝年岁相当,想叫她过去给他外甥女做个伴。我看着行,想答应。”

采筝心里咯噔一下,指着自己道:“我?”

颜岑安马上瞪眼道:“别不知好歹,这可是好事。尚修撰的姐姐嫁进了宁安侯府,请的女红师傅,教习规矩的嬷嬷都是一顶一的好。”对妻子道:“咱家采筝能沾上这个光是福气啊。”

柳氏被丈夫说的动了心,想想自己的女儿确实没什么规矩,是该好好学学,自己想找师傅和嬷嬷,光有钱未必能请到,这次正好有人请她过去作伴,确实是好事一件,便扯了扯女儿的衣袖:“你爹说的这件事倒是为你好,你听娘的,去了,好好学学。”

采筝哪愿意这这套东西,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为什么要学那劳什子的女红刺绣,敢情我以后的夫君还得用我做针线补贴家用吗?”

颜岑安恨铁不成钢的道:“真是,叫我说你什么好!就是宫里的妃嫔哪个不以女红针线好,标榜自己针线好?”

采筝心里嘀咕,就是针线再好,也是皇帝的小老婆。她皱眉看向母亲:“我……觉得这件事……”

“你觉得这件事怎么了?”

她觉得这件事不靠谱,尤其是父亲带回来的消息,仅凭一个朋友的托付就进入别人家学这个学那个的?反正她觉得不舒服,见母亲似乎很期待这件事,不好过分的说什么。

柳氏对采筝道:“你确实该学点规矩了。”然后,看向丈夫:“什么时候跟你说的,要采筝什么时候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