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得是个人吧?!(2)
“满意吗?”
算命的龇出一口白牙,热情得像是商场导购。
“有点太年轻。”
叶楹假模假样的矜持一句,算命的摆手害了一声:“女大三抱金砖嘛。”
叶楹狐疑地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算命的:“不是……我怎么瞧着你外甥跟你差不多大?不是忽悠人吧?”
这种好事儿能轮到她这种凡人?
该不会是那种婚托的桃色陷阱吧?!
“我辈分大啊!”算命胸脯拍得啪啪响:“把我当什么人了?咱俩加个微信,明天我就叫我外甥来跟你相看!”
叶楹将信将疑的视线中,算命的装模作样地叹口气,看着手里写了她生辰八字的那张纸:“实在是你的命格太好了。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这也是一种投资。反正相看一下,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
他抬头看向叶楹双眼:“毕竟我想骗你,你也得有钱啊。”
叶楹:“……”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只是……天上掉馅儿饼这种事,她怎么能轻易相信呢?
叶楹心里冷哼。
她好歹是活了二十八年,见遍世间冷暖,单身六年的独立女性啊。
于是第二天,独立女性六年来第一次照着某音教程化了个精致绝伦的纯欲妆,穿上了新买的小心机连衣裙,午休时间娉娉婷婷地顶着大太阳站在公司门前——那是算命的与她约定的相亲接头地点。
……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也想大声地呵斥并拒绝他。
可他外甥实在是太帅了。
这一站,就从十二点站到了一点半。
同事们午休吃饭回来看她还站在这里,纷纷打招呼:“楹啊,大中午的戳这干嘛呢,光合作用啊?”
叶楹:“……”
闭嘴吧你们。
她脸上假笑,等人走了就阴了个脸在手机上戳戳戳:“怎么还不回信息?你外甥人呢?????”
问号的个数体现了内心的崩溃程度。
可算命的聊天框里干干净净,连正在输入的标识都没出现过一次。
叶楹深吸一口气,收起手机。
别什么事儿都往坏了想,她安慰自己。
说不定算命的并不是想骗她呢?
说不定他不回,只是因为被卡车撞了,又被渣土车碾成肉泥了呢?
叶楹内心给算命的想出了九十九种死法,忽然视线里有什么一动。
公司前的大花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绿油油的叶子窸窸窣窣了几秒钟,忽然冒出了一个圆圆的小脑袋。
这……这是……
叶楹不可思议地瞪圆眼睛,这是个宠物貂?
这市中心写字楼下怎么会有宠物貂?
难道是被主人搞丢了?
还是被遗弃了?
她走上前去,那貂不怕人,只瞪着两个黑豆似的小圆眼睛看她。
它浑身上下毛绒绒的,皮毛油光水滑,在阳光下泛着丝似的光。
这让叶楹更确定它是人工饲养的。
她蹲了下来,好奇地看它:“你怎么会在这?你主人呢?”
貂当然不会说人话,只上上下下打量她,歪着头的样子极其可爱。
叶楹赞叹地看着它一身金黄发亮的皮毛:“我还没见过这个颜色的貂呢。你是什么貂?沙貂吗?”
貂:“……”
这人类像是有那个大病。
叶楹看它没什么攻击性的样子,壮着胆子想伸手摸摸它缎子似的皮毛。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大喊:“楹哥!”
叶楹手一抖,转头看到了闺蜜兼同事——桃子。
桃子手里举着个棒棒冰,一脸惊恐地看着她。
叶楹下意识往花坛看了一眼,果然,宠物貂已经不见了——让桃子一嗓子吓跑了。
叶楹站起身,没好气:“干嘛呀,你看把那小沙貂吓跑了。”
桃子走到她身边,一脸惊魂未定:“铁子,你管那玩意叫貂?”
叶楹一脸茫然:“啊?”
“你一个东北人,这都分不清吗?”
桃子咬着棒棒冰,口齿不清地:“那是貂吗?那分明是个黄鼠狼啊!”
叶楹:“……”
谁说东北人就非得认识黄鼠狼啊?!她又没见过!
“城里人就是城里人。”
桃子嘲笑:“没见过黄皮子,总听说过吧?”
黄皮子,就是黄鼠狼,是东北著名的邪门玩意儿。
东北有五仙,胡黄柳白灰。这黄仙,就是黄皮子。相传它极具灵性,不可招惹。
所以一般在东北,人们尊黄皮子为黄二爷,路上见到都绕着走。
想不到叶楹指黄为貂,还想上手,真猛士也。
“桃子,你不是最信奉科学的吗?”叶楹害了一声:“你没看见,它长得多可爱呀。”
桃子白了她一眼:“不说这个了,你相亲对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