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顾润舟拒绝完又道：“这里有人。”
房丽静刚刚迈出去一小步的脚顿住，尬在原地。
正巧慕沐回来，一直往出入口望的顾润舟看到慕沐往这边走来，眉眼弯了弯，等她走近后他才发现她的手指因为用水冲洗还带着水珠，顾润舟立时就从旁边的书包里摸出纸巾，抽出一张递给慕沐，然后说：“沐沐你再把注意事项说一遍，我得好好记住。”
慕沐边擦着手指边走到他身旁的位子上坐下，不解地问：“……你不是早就记熟了么？”
顾润舟无辜地瞪大眼：“我紧张！现在全忘啦！”
慕沐：“……”
她浅笑，抱过书包将侧兜的拉链拉开，从里面掏出一块薄荷糖来递给他，“吃糖就不会那么紧张啦，我每次上台之前都会吃的。”
完全被忽略掉的房丽静在慕沐身后盯着她失神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抿着唇转身离开。
顾润舟从慕沐手里拿过糖块撕开包装纸将糖吃进嘴里，慕沐也吃了一块，然后她才不紧不慢地给他复述了一遍一会儿哪里需要注意。
***
候场的时候慕沐在幕后遇到了闫楠楠口中的那个李东昊学长，只不过慕沐没有认出来，她正站在一旁低垂着头放空神思，从舞台上报完幕退下来的李东昊恰好走过来，看到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李东昊走过去，温声和她打了招呼：“嗨，慕沐。”
慕沐闻言抬起头，一个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她迷茫地瞪着他，然后秉承着要礼貌的原则，她淡笑着回：“你好啊同学。”
李东昊面色一僵：“……”
慕沐眨了眨眼，总觉得气氛有点诡异的尴尬，她正要找个什么借口离开这块地方，突然听到顾润舟叫她：“沐沐！”
慕沐扭头看过去，顾润舟已经快小跑到她身边，她瞪大眼很惊愕，“你不在那边准备候场，怎么跑过来啦？”
顾润舟撇嘴，慌里慌张道：“怎么办沐沐，我好紧张。”
慕沐蹙眉，咬了咬唇说：“你别怕，我也会在舞台上的啊，放平心态，就和我们平时练习一样的。”
他委屈巴巴地低垂着脑袋，不确定地问：“那我就这样过去等着哇？”
慕沐点头，就在顾润舟转身要走的时候又拉住他的手，用力在他手背上拧了一下，顾润舟疼得面部都要扭曲，瞪她，气呼呼道：“你干嘛！”
“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快到我们了，回去等着。”她说话的同时掌心覆在刚才他被拧那块地方轻轻地给他揉了揉，这才放手。
顾润舟的手指微蜷，然后左手覆到右手手背上，似乎这样就能将她的温度留的久一点。
他点点头，正要回去，又听她说：“舟舟你别紧张，我们一会儿见啦。”
顾润舟唇角上扬起来，“嗯！”
卖惨成功的顾润舟小盆友刷完存在感后屁颠屁颠地笑着跑了回去。
在一旁看了全程的李东昊视觉被他们的互动占据，脑子里却都是前段时间在海边看到的场景，她和那个男生相处起来那么的自然轻松。
她会叫那个男生舟舟，可她却不知道他叫什么，只是个给了他一个再不能大众称呼——同学。
真是天差地别。
慕沐和顾润舟要表演的是双人对弹钢琴曲《victory》，舞台上摆放了两架钢琴，慕沐要上台的这边是白色的钢琴，顾润舟要上场的那边是黑色的钢琴，两个人上了舞台后各自走到自己的钢琴前落座。
一个是学校出了名的学霸才女，一个是最近才名震全校的校草学神，现在他们出现在同一个舞台上，要在全校师生的面前弹奏同一首曲子，这不是不让人惊讶和期待的。
在慕沐和顾润舟坐下的那一刻舞台骤暗，三秒后，慕沐这边的镁光灯亮起来，在背景音乐响起来的同时她的手指落到钢琴的黑白键上，随即一串灵动又激昂的乐音便回荡在大礼堂。
因为顾润舟那边没有开灯光，他也可以和台下的观众一样无所顾忌地盯着她看，面前不远处的她低垂着头，神情凝重又认真，穿着无袖的粉色圆领连衣裙，露出莹润圆滑的肩头和优美精致的锁骨，有发丝滑落，铺在她的肩上，在灯光的照射下她的面部轮廓愈发柔和，因为曲子的原因，此时的她完全打破了平日给别人的安静优雅的印象，现在弹着钢琴的少女，有着她独特的灵动与活泼。
慕沐的一段弹完全场已经被她燃爆，灯光乍灭，随即顾润舟这边的镁光灯铺泻下来，勾勒出他的五官线条，英俊的眉眼微微低垂，从观众席的角度上望过去不仅仅能欣赏到他俊美的侧脸，高挺的鼻梁，手指灵活地在钢琴上飞舞，还能很清晰地辨别出他右眼角的那颗泪痣，又美又勾人的泪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