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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闻33天(72)+番外

都是纯白的毛,眼珠子一个蓝一个黄,脾性也像,懒懒的,有股子高冷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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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孩子在说话,周政烁和江余出了房间,往院子里去。

“时夏跟我坦白了,我过段时间陪她去加州看病。”周政烁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边走,一边侧头去看江余,抬了下另一只手手示意,“那天,谢谢你了。”

是一周前,江余突然打来电话,语气严肃地问他:“你知道时夏要去加州了吗?”

他回答,“我没听她说过。”

江余的声音越发沉重,“那我接下来的话,希望你能好好想一下,不一定对,但我得告诉你。我姑姑江澜也是医生,时夏回来的时候找过她,大脑的毛病,情况不明,我姑姑把她病历给她远在加州的导师看了,然后建议时夏去加州见见她导师,时夏打算把你们现在住的那个房子卖掉,她姥姥还留有一份房产,在市区,市值大约有两三百万,是之前时夏爸妈留下的,她一直说要留给姥姥养老,所以没动过,但我听律师说,时夏最近把房产已经变卖了,她所有的积蓄大概都已经变换成现金攥到手里了,至于要做什么,你自己猜一猜,反正我是觉得,时夏在想后事了……”

那时他听到,有一瞬间的愣怔,之前种种反常,好像都能解释的通了。

他能怎么想,他所想的,无非和江余一样。

之后看见时夏,沉默着,想问,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时夏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照旧对他笑,追着他问一些从前的事,淡淡的,什么都很淡,她努力营造一种现世安稳岁月宁静的氛围出来,两个人像是初恋的男生和女生,青涩的,稚嫩的,笨拙的相互爱着。

他踯躅了几天,想了很多,每晚都睡不着,睡着了就是噩梦,梦见她离开了,又是不告而别,醒来一身的汗,扭头去看她,看她安安稳稳睡着,然后才安心,却再也睡不着。

思来想去,终究还是没开口,怕一开口,她连最后那点儿微末的氛围都不愿再营造,掉头就走了。

他困得住一时,也不能一辈子困着她。

她要是想走,他是拦不住的,就像那次她说分手,她眼神那么绝望,表情那么悲伤,他有意挽留,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不敢刺激她,也不想她进退两难更加难过。

如果离开对她来说是解脱,那么他也没理由去阻止她挣脱束缚寻找自由。

这次也是,如果她执意要离开,要瞒着他,他也没资格去指责她。

如果换做他,他大概也会这么做。

爱情是相互的,不能给予的时候,所得到的,也无法心安理得。

他可以不求回报,但她也许无法释怀。

他原本,是做好了她会不告而别的打算的,他想,大不了就追到加州去,大不了动用点儿不太磊落的手段,他是看不得她一个人。

也不想松手。

顶多背后做事,不叫她发现。

只是没想到,她最后竟对他坦白了所有。

很意外,也……很高兴。

她愿意把手给他,对她来说,是件多难得的事,他是明白的。

江余知道他说的是哪件事,笑了笑,“不客气,不过很庆幸,和我猜测的不一样。”

周政烁扯着唇角勾了一个笑,“挺意外吧?”

江余没否认,“是。”他印象里,时夏是那种不愿给任何人添麻烦的人,如果得知自己生了大病,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瞒着所有人,自己给自己安排后事,要是治得好,之后再回来,也铁定轻飘飘一句,“那时候生了点儿小病,不碍事,已经好了。”

要是治不好,就此两散,谁也不妨碍谁。

她从来都是这样一个人,自主自立得让把她放心上的人觉得寒心。

又心疼。

从时夏托他处理房子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大对劲。

后来姑姑来家里,跟父母谈话,他从楼上下来,就听见客厅里的声音,“时夏的病,其实并不太乐观,脑中有异物本身就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更糟糕的是,病因不明确,从CT上来看……”之后说了什么,记不太清,只记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就像这雪,白茫茫一片,真干净。

屋里时夏和乔薇在看房子,两个男人无事可做,在院子里待着,扫了扫石凳石桌上的雪,对坐着下围棋。棋盘里渗了雪水,两个人也不在意,只是捏在手里,越发显得凉。

上午还下了场雪,下午却出了太阳,红彤彤的日光,把满地的白映成了绯色。日头晒在皮肤上,久了留下暖热的温度。

江余深深吸了口气,白子落下,啪嗒一声,蓦地开口,“其实我从小就喜欢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