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记事(309)+番外

“大。”

“这个。”

“小。”

“这个。”

“人。”

“这个……”

“我不想理你，你去一边玩球球去。”当当推一把嘟嘟，把嘟嘟推开，嘟嘟还是死乞白赖地挤当当：“姐姐，姐姐。”

当当不理他。

“姐姐。”嘟嘟嫩生生地喊，小脸都搭在当当胳膊上了：“姐姐，想玩。”让姐姐陪他玩。

当当用小手推他的肉脸说：“不玩，你一边去。”

“不去。”

“姐姐得写字。”当当说。

“不写。”嘟嘟说着，拿手里的笔去画当当的田字格本。

“别画。”当当用胳膊捂住田字格本。

嘟嘟就拽当当的胳膊。

当当使劲用胳膊捂着田字格本子。

嘟嘟来劲了，一手拽当当的胳膊，一手去画当当的田字格本子，叮叮才要说当当和嘟嘟别闹，只见嘟嘟手中的笔戳破当当的田字格本，紧跟着一声“嘶啦”，三张纸从头被撕到尾，第四张还被画破了。

叮叮当当嘟嘟一愣。

当当辛辛苦苦写的作业全没了，当当可是很爱惜作业本的，老师都夸当当，可是现在作业本破了，当当“哇”的一声哭起来。

“妹妹。”叮叮喊。

当当哭的更伤心了。

嘟嘟呆呆地看着当当，然后站起来往大房间跑，站到门口喊：“妈妈，姐姐哭，姐姐哭。”小手还往自己房间指着。

杨婧同时也听到了，诧异地问：“当当哭了？”

“嗯。”小嘟嘟点着小脑袋。

“为什么？”

小嘟嘟不作声了。

杨婧连忙去看当当，一看到小桌子上被戳破的田字格本，杨婧不用想就知道是嘟嘟，转头看嘟嘟时，嘟嘟立刻从大房间迈着小短腿往外跑，小嘴里大声喊着：“奶奶！奶奶！妈妈，打我！奶奶！妈妈、打我！”

“嘟嘟！”杨婧喊。

嘟嘟已经跑出大房间，小短腿迈的可快了，向前跑。不过，再快也比不上一个大人，杨婧拧着嘟嘟的耳朵，把嘟嘟拎回小房间。

这时，汪丽敏也回来了。

杨婧指着桌上的田字格本，面色严厉地问嘟嘟：“说，这谁弄的？”

“嘟嘟、弄。”嘟嘟站的笔直，小手垂在两腿边，这种站姿是每次挨打挨训前的必备站姿，陈正练出来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弄？”

“找姐姐、玩。”

“没看到姐姐在做作业吗？说，谁的错？”

“嘟嘟错。”

“道歉！”

“姐姐，对不起。”嘟嘟的声音带了浓浓哭腔，这句话讲的特别顺溜。

汪丽敏上前搂着哭泣的当当，帮着嘟嘟说话：“好了，杨婧，嘟嘟小，又不是故意的，小孩子玩闹难免的。”

“就是小，叮叮当当让着他，让出他无法无天的个性，打多少回都改不了。给我面壁去！”杨婧拿本书，往嘟嘟小屁股上一拍，小嘟嘟顿时嗷嗷哭起来，但还是乖乖地对着白色墙壁，站的笔直。

“不许哭。”杨婧说。

嘟嘟顿时不哭，对着白色墙壁小肩膀一抽一抽的。

“不许抽。”

嘟嘟就抽的幅度小起来。

汪丽敏在一旁看着心疼，但是杨婧在气头上，她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安抚着当当，和叮叮想办法，给当当粘作业本。

“妹妹粘不好也没事儿，明天咱去和老师说，咱们可以再找一本新本子，还是可以得五角星的。”叮叮说。

“嗯。”

叮叮当当看一眼作业本，同时转头看嘟嘟面对着墙壁的小背影，当当说：“妈妈，别让弟弟站了。”

杨婧这才说：“陈嘟嘟过来。”

嘟嘟双眼红通通地往杨婧跟前走，杨婧抱起他，安慰一会儿叮叮当当，让叮叮当当继续写作者，也让汪丽敏回去休息：“妈，你下楼梯注意点儿。”

“没事儿，我拿着手电筒呢。你别打嘟嘟了啊。”

“嗯，我知道了。”

送走汪丽敏，杨婧抱着嘟嘟躺在大床上，喊：“嘟嘟。”

嘟嘟回答：“嗯。”

“气妈妈吗？”

嘟嘟不吭声。

“妈妈打你屁屁，还让你罚站了，你气妈妈吗？”

“不气。”

“为什么不气？”嘟嘟平时可是老爱生气的。

“嘟嘟画，姐姐哭。”

杨婧搂着嘟嘟亲了亲，说：“是啊，嘟嘟都让姐姐哭了，你看姐姐平时对嘟嘟多好，猪蹄给嘟嘟吃，糖豆豆给嘟嘟吃，还给嘟嘟打伞，姐姐爱不爱嘟嘟？”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