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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我的经纪人[快穿](187)

木质楼梯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周呈上楼推开一扇门,里面是间卧室,简单整洁,方淮一看傻眼了,“兄弟,你啥意思?”

周呈的屋子常年都拉着窗帘,他打开灯,径直走到桌边坐下,“衣服脱了。”

“啊?”

“啊什么啊,给你看看伤。”

“哦。”

方淮解开衬衫扣子,露出自己包着绷带的腰。侧腰那里洇出一片血渍,男人一看就皱了眉,“怎么搞的?没有任务没有意外情况,也能自己把伤口挣开?”

方淮哭笑不得。没有痛觉倒是挺无敌的,弊端就是常常忘了自己是个伤患。他只能乖乖坐下来让周呈给他重新消炎止血。

男人很专注,方淮看着他,半天后忽然说道:“左灵芝这个人,你有没有查过?”

周呈动作一顿,诧异地抬起头,“查她干什么?”

“这个人会是同志吗?”

“不是。”周呈摇摇头,“虽然我只对织布任务负责,但织布任务是现在最高级别任务,我有权调动这座城市的所有地下同志协助,而她不在名单里。”

方淮没回答,他仿佛陷入了一种沉思,周呈看他一眼,“为什么这么问?”

“说不出来。”方淮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在桌面上,“这个女孩子看着乖,但又有点太聪明了,不像是那种傻乖傻乖的人。那天我们去学校放风,被日本特务隔着窗帘瞄上,我为了摆脱嫌疑做了一件不符合恋爱进度的举动。但她不仅没有排斥,反而更加配合。还有昨天,她主动提出去教堂,就像是知道我想去一样……”方淮揉着自己的鼻梁,“明明没她什么事,今天又说受到惊吓生病了。我觉得这个女生有点奇怪。”

“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方淮搜索着张铮的记忆,“不久前。在一个活动上见到就说了几句话。后来她发了请柬,邀请我去毕业派对。”

“我知道了。我会让手下人去查查这个人,但是暂时她没什么威胁,你可以不用太忌惮。”

“嗯。”方淮把衬衫的扣子一颗一颗系好,“下一步任务是什么?”

“织布行动的宗旨在于摧毁这座城市的三大顶角势力。第二个目标是商会主席,也是汉奸头子……” 男人顿了下,看着方淮的眼睛,缓缓道:“你的养父,张老爷子。”

“好。”

“你……没什么问题吧?”

方淮笑了,“能有什么问题。张老爷子给我取名叫张铮,告诉我我父母也是汉奸,被地下党暗杀了。你觉得这话可信吗?”

周呈愣住,“为什么不可信?”

“我相信骨血。我不会是汉奸的孩子。”方淮淡淡地说道:“而且张老爷子一直都是商会主席,是这里最大的汉奸,不是吗?真要说地下党拔除汉奸,为什么张家没事?”

“你的意思是……”

方淮垂眸看着桌面上的纹理,“张家和我家是世家,我信。但我更愿意相信我父母才是地下党,是张家卖了我父母,出于愧疚才收留我。反正不管如何,家国大义老子还是懂的,该杀杀,不会留情。”

周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着对面这小子,垂眸淡笑仍然遮不住眼底那抹坚定。这家伙的个性鲜明得可怕,一举一动都能牢牢地烙进人的脑海里。在风月场上嬉笑怒骂,受了伤后一边哭唧唧流泪,一边果断要求剜肉取弹,平时总不正经,然而心里却像是摆了一面镜子,大小道理条条框框摆的清清楚楚,从不需要人去担心。

就是这个看起来最不靠谱的家伙,强行背下一本字典一样厚的密码本,然后付之一炬。

周呈不知道自己的思绪转了几个弯,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之前传递给我的那块手帕,到底是什么意思?”

“啊?”正在偷喝男人摆在桌上的一瓶红酒的方淮愣了下,反应过来,“哦,那就是个小信物。”

“信物?”

“万一以后我牺牲了什么的,给你留个念想。”方淮大大咧咧地说着,砸吧了一口红酒,“兄弟,品味不错啊,这酒法兰西波尔多产的吧,我给你看看……”方淮说着转过身去,撞上男人的目光,动作停下了。

男人看着他,眼神很深很深。

“别胡说。”

“呃……”方淮嘿嘿一笑,“革命嘛,时刻要有去死的心理准备。要不你也给我留一个,咱俩互相留。”

周呈没说话,表情很不高兴,他不知自己的情绪从哪来的,本能地想要发作。然而他又忍住了,想起昨天车里的对话,这家伙挺记仇的,还是别招惹他了。

男人叹口气,“所以,淮是什么?”

方淮低了下头,“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