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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回前堂(85)+番外

翟墨一愣,似是没想到季华鸢此时会向他问起这个,他低着头看着季华鸢的身子,轻声道:“我相信他说的事实,却不相信他加给你的动机。”

季华鸢用最后的力气勾了勾嘴角,只发出了气音:“那你觉得,我的动机是什么。”

“我不知道。”翟墨叹口气,轻声道:“我只是愿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更愿意相信你——相信你绝不会和晏存继勾结起来害王爷!”

季华鸢闭着眼笑,声音低沉轻缓,似在对着翟墨,却又似自言自语道:“是啊,你都信我,为什么,他不信。”

“你心中若真有千般苦楚,为何不肯跟王爷解释一句!”翟墨闻言急道,眼看着季华鸢气息愈发虚弱,心里真是恨死了这人倔强的脾气。季华鸢存了存力气,低低冷笑一声,一字一字道:“无论是今天,还是两年前,季华鸢何时解释过一句!”他说着,敛了面上最后一丝表情,空洞的眼睛看着那明亮的窗纸背后透过的两人嬉闹缠绵的身影,缓缓合上眼:“若是连这点信任都要自己巴巴地求来,季华鸢才真正是可悲了吧。”

翟墨闻言愣住了,看着眼前半吊在树上,面白如纸的季华鸢,又怔怔地回过头看那隔着一道门后淫靡的影子,一时间,竟觉得冷风穿心过,霎时只余下空荡和清冷。

北堂朝卧房大床上,云寄早已被剥光了衣服,肤白胜雪,又如脂般滑腻。云寄素来清淡,今日竟是少有的放荡。他伏在床上,双腿大开,青丝一缕一缕掉落在背上,云寄将胯抬高,上身却紧贴在床上,扭过头来,用迷离的眼神看着北堂朝。

北堂朝的眼睛里有欲在燃烧,可那欲的后面,却又像死那样冰冷。

北堂朝看着云寄妩媚妖娆的神态,心里无半分兴味,只是配合着说了一句:“妖精,存心勾本王。”便略显粗暴地将云寄压在身下。

云寄焉能感受不到身后人的漫不经心,他忍住痛呼,心中凭空多出几分凄凉来。

季华鸢,我费尽心机,只能让他恨你,却不能让他爱我!而你,什么也不用做,虽然中了我的圈套,却能让他的心再也装不下别人。

季华鸢,到底还是你,技高一筹!

作者有话要说:

☆、熬鹰(一)

到了后半夜,北堂朝和云寄终于熄了灯睡下了。漆黑的院子里,只剩下季华鸢还被吊在树上,那丝绸颇有弹性,只要他轻轻一动,就要上上下下地抻悠上好一会。那脚尖一会够在地上,一会又被提起,再加上他早就淋了雨受了凉,只吊了一会就从脚底抽了筋,渐渐的浑身都痉挛起来。

他被吊在半空中,整个身子都没了知觉,只能感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汇聚在手腕处,后背的伤已经疼得木了,好似能感觉到身后撕扯开的皮肉,就像树上挂着的纸袋一样随着风晃荡。季华鸢迷迷糊糊地想,他还真没看见过自己的骨头长什么样,他练轻功那样天赋异禀,想来自己的骨型应该也是极好看的。

他努力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终于还是坳不过身心的疲乏,想道:距离天亮北堂朝起床还有好一会,那,睡一会吧。

可是天意不让季华鸢睡着。只听远处空中传来轰隆隆的声音,雷声越来越近,转眼已是到了附近。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就是近在耳畔的“轰”的一声,一道雷砍下来,大雨瞬间又是倾盆而至。

这是今年第二次被大雨害惨,季华鸢在心中为自己这倒霉劲深深地叹服了。心道:老天,你这是下了狠手要玩死我啊!

这边季华鸢刚刚干一些的衣服转眼又被大雨拍了个通透,突然间,季华鸢心中抖过一个激灵,他听着头上轰隆隆的声音,察觉到不妙。

这大雷雨天,他可是被吊在树上的!一个说不好,就会连人带树都被雷焦了。

说出去真是叫人笑话,他季华鸢大才子怎么死的,被雷劈死的!

季华鸢想到这里,禁不住浑身一抖,这一抖,手腕上的绸缎又晃荡开了。季华鸢终于忍无可忍地叹一口气,口中自言自语呢喃出声道:“北堂朝,你不如干脆点杀了我吧。”

这边季华鸢已经做好了准备就这样和世界道别了,却只听主屋里咣的一声,传来某人怒摔茶杯的声音。季华鸢心说:这大晚上还喝茶,存了心不想睡觉,想看我怎么惨呢。他正想着,却又听砰地一声,主屋的门被北堂朝一脚踹开。北堂朝黑着脸站在门口,看着暴雨里随风在树上逛逛荡荡的季华鸢,抬腿迈进雨中,大步走向那只被挂在树上、再也嚣张不起来的小鹰。

季华鸢眼中还蒙着雨水,依稀间看得不是很清楚。他实在睁不开眼,只能向下看见北堂朝怒气冲冲的步子。他数着拍子,忍不住浑身的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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