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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回前堂(41)+番外

好不容易看上眼的媳妇,竟然对别人这般痴情。晏存继扭头见季华鸢神色悲凉,心内长叹,面上却敛了嬉笑神色,讷讷道:“他要是真厌了你,又怎么会容忍你在东门添乱。”

“我没有添乱。”季华鸢终于转过目光,看着晏存继,道:“我为了能名正言顺地回来找他,苦练两年。短短两年,轻功练成我这样,不赖了吧……你知道我每日是怎么辛苦的吗。”

“我能想象得到。”晏存继这回倒是不再捣乱,真心配合地点点头。他想了想,伸手将那玉佩从季华鸢手里拿过来,季华鸢不知道晏存继在做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将那黑绳理好,然后垫着自己颈下帮自己戴了回去。

晏存继把玉佩放进季华鸢衣服里,紧紧贴着他胸口,又将那黑线藏在衣服领口下,轻声道:“季华鸢,这话我只说一次,你听仔细了。你爱北堂朝,北堂朝也不见得真恨了你。我本想着你人挺好的,要是没对北堂朝那么痴心,我就追求你也未不可。但既然你心里有了主,我决不会勉强你。今夜在你面前的晏存继,只是晏存继,不是西亭王子,你可以全心信我。但只有今夜。过了今夜,他日战场上,我若逢上北堂朝或你季华鸢中的任何一人,都绝不会手下留情。”

“晏存继?”季华鸢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晏存继,不知该说什么。

“你说得对,我和北堂朝不同。我是珊瑚,我是会磨痛了你的。即便我喜欢你,我也不会为了你去和所有人作对。但是北堂朝,他大概能做得到。”

“别再胡说了,你是西亭王子,只是和我呆了几日,共同经历了一些惊险,一时兴起罢了。”季华鸢不知如何回应,只好草草敷衍了这一句。

晏存继轻轻摇了摇头,仔细端详着季华鸢月白的脸庞,刚刚风干的唇角起了细微的皮,叹道:“季华鸢,你我缘分大概也就到此了。明日我们脱身,你便回北堂王府去吧。你消失了这三日,北堂朝心里再气,担心总是比气要多的。这玉佩你藏好了,到了应该的时候,也该拿出来给他看。很多东西,你不去要,他怎么知道你想?”

“那你呢,下一步怎么打算?”季华鸢心知此时分别确实是最好的,却还是忍不住轻声问。

“我不能告诉你,”晏存继摇着头,一脸认真地看着他:“我不说,是护你,也是护我自己。你我立场本就不同,天然为敌,我们都明白。”

季华鸢听了他这一席话,又怔怔地看江上的点点星辉,觉得心里有些暖,又有些凉,他想对晏存继笑,却又莫名的想流泪。许久,终是只有轻轻一叹,低应了一声。

“季华鸢,我还有件事,希望你能答应。”

“你说吧。”

晏存继想了想,缓缓道:“我在帝都一事,还请你暂时别和北堂朝提起。今天的杀手,我还没有半分头绪,在这当下,真的惹不起东门。”

“你放心。”季华鸢轻轻点头,神色庄重:“相逢一场,朋友之义,华鸢定会遵守。”

“好!”晏存继爽朗地笑,道:“相识一场也是缘分,若是有一日,你改了心意,还是欢迎你来我西亭。”

季华鸢轻轻勾起嘴角,只是静静地躺在泥土里,对着夜空道:“我的心意,不会改的。”

☆、端倪

季华鸢与晏存继在江对岸的树林里藏了一夜。第二日一早,西亭的人在一个小林穴中找到他们两个,季华鸢就在那处与晏存继道别了。

自三日前与晏存继在江上偶遇,到今日,季华鸢跟在晏存继身边三天,本意利用他接近北堂朝,顺便探听谢司浥的秘密,却终究计划不如变化快,晏存继自身不保,他心中的打算也只能是落空了。

从城郊搭了早晨进程送柴人的马车,颠簸一路,终是进了城。季华鸢孤身一人走在熙熙攘攘的帝都街道上,心知这街上不只有多少东门的眼线在找他。好在脸上还带着昨日的乔装,行事反倒方便一些。季华鸢暗自苦恼,昨日答应得痛快,可是自己到底是无故消失三日,若是北堂朝真较真去问,他该怎么回答。

晏存继在帝都一事,早晚瞒不住。他只盼着晏存继早早亮了身份,别让北堂朝知道他早已潜伏在帝都就好。

今日秋高气爽,街上的人也多。季华鸢漫无目的地随心散步,刚好路过前日陪晏存继消磨时光的品槐茶楼,只见大堂喧杂吵闹,人来人往。季华鸢想着左右无事,不如进去坐坐,便顺着脚走进了品槐茶楼。

在这帝都里,若想知道新闻轶事,来这品槐一楼大堂,便绝对半分消息都漏不下。季华鸢这边才叫了一壶龙井,刚一落座,就听得耳边传来几声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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