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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回前堂(304)+番外

晏存继只拍着胸脯道:“包在我身上,你就瞧好吧。”

季华鸢只能冷冷地哼一声,不再搭话。他本来以为晏存继是郁闷了一个人躲在殿里,没想到这厮早就把那些倒霉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也是,他哪里是一个跟头栽了起不来的人呐?季华鸢又一次深深地觉得自己想多了。

晏存继在床上懒洋洋地靠着,瞧着季华鸢转身就要走了似的,突然笑了,说道:“别走啊,这么着急出去,找罪受吗?”

“嗯?”季华鸢不解地回过头,只见晏存继呷地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指着季华鸢,嚷道:“到了晚宴,你又要和我挽着手上阵了。这两天咱这戏份做得也太足了,你不腻歪,我都腻歪了。索性不如你就留在我殿里,我吩咐出去晚宴不去了,咱不费吹灰之力又给他们来一道障眼法,你看如何?”

“这……”季华鸢有些犹豫,他看着晏存继,心中思量,这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好心?

晏存继叹息一声,拍拍身边的床:“过来,陪我说说话。”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季华鸢冷脸。

“那你就在这屋子里坐着,咱俩大眼瞪小眼,瞪成两只闷葫芦?”晏存继瞪大了眼睛反问他,自己还没说完倒是先笑了:“别这样,都是大人了,别这么幼稚。”

季华鸢看着他,半饷,长叹一声,走到床边的凳子旁坐下,说道;“说吧,你又想和我说什么了?”

晏存继看着他,眨眨眼:“说说你这两日和北堂朝的夜夜春宵。”

季华鸢下意识地否认:“我们没有。”

晏存继哈哈笑了出来,指着殿内的铜镜吆喝道:“快快快,自己去看看,看看你那脖子!”

季华鸢脸一红,瞪了他一眼别过头去不说话。其实晏存继不知道,不止脖子,在他的肩膀、侧腰甚至后臀上,比这更加鲜艳诡丽的吻痕还要更多。这都是北堂朝这两夜种下的,他甚至在自己的心中感受到了那一丝隐秘的渴望,渴望下一个夜晚的来临。

白天里,他站在他人身侧,所有人因为他对北堂王的背叛而对他指指点点,他们在路上相遇,彼此冷视,淡漠转身。然而夜里,他却与他紧紧相拥,用火热的唇在彼此的身上留下炽烈的痕迹。

这样的欢愉简直让人刻骨铭心。季华鸢从不认为自己是个贪图情A欲的人,但是最近,他确实能感受到自己的放纵和沉沦。

晏存继瞧他红着脸出神,百般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两个的事我管不了,但是也有点分寸,别真叫人撞着了,我们前功尽弃。”

这话倒是实打实的,季华鸢自己也承认。那偷情般的欢愉让他快乐,却又让他惶恐。他不知自己这算是什么命,反正从小到大,只要他一有了几天得意,上天便立刻咔嚓一个大雷打下来,劈碎他的全部美梦。是以季华鸢从不敢放纵——说句迷信的,他也有些怕老神仙瞧不过去他的得意,给他什么报应。

而这几天,无论从哪一层含义来看,他和北堂朝都实在是太过了。

季华鸢轻叹一声,说道:“嗯,一直到行动前,我都不和他夜间碰面了便是。”

“你能做到,北堂朝也肯吗?”晏存继的笑中带着一丝促狭。他随手捻起床边长几上的一串黑葡萄,一手摘下几个饱满的颗粒随手丢进口中去,一边噗噜噗噜地吐着皮,一边又随手摘了一颗最大的送到季华鸢嘴边去:“尝尝?”

季华鸢嫌恶地躲开去,撇着嘴摇头:“喂饱自己得了。”

晏存继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顺手把葡萄抛到嘴里,只叹道:“哎……说真的,我和北堂朝同是天家子嗣,呼风唤雨,说来我也应当是很懂得他心思的人。可是怪了,我怎么就瞅着他对你那么别扭……”

“哪儿别扭?”季华鸢一个激灵问过去。

“嗯……说不好……”晏存继翻眼望着房梁,一副绞尽脑汁的样子,咂巴砸巴嘴,慢悠悠地说道:“他对你好,是真的,但总觉得……嗯……飘……对,飘……”

季华鸢心里的弦嘣地一声响,他几乎下意识就要追问出口,然而他忍住了,他只是盯着晏存继,许久,略带僵硬地摇了摇头:“你少挑拨离间了,我和他好得很,有什么奇怪的!”他说着,霍地站起身:“与其在这里胡诌我和北堂朝的事,你倒不如快些做计划,早点扫了你那家贼回西亭去!”季华鸢说罢,突然之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怒气,转身抬脚就走。他虎虎生风地往外走了两步,没听晏存继追上来,却忽然听身后的男人突然低声叹了口气,说道:“你若心里真的没有思量,又何必这么大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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