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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回前堂(279)+番外

“出去——”季华鸢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狠狠地攥着拳头,却怎奈胸口的起伏愈发剧烈,眼底似有酸楚在慢慢汇聚。

“出——去!”季华鸢再次狠狠咬着这两个字说道。

北堂朝僵在他身后没有动,他好像有些呆住了,只是怔怔地看着那两道巴掌印子说不出话来。季华鸢咬咬牙,说道:“早知这样,当真不如一早便和晏存继一起洗了。现在已经安安生生地睡在床上,省了见你这么多的麻烦!”

北堂朝沉下脸:“别说这些气话。”

季华鸢呵呵笑了两声:“我说什么气话?都是真心话!北堂朝,你要是长夜寂寞了,随便出去抓几个,外面那么多莺莺燕燕,再不过,还有今年的三甲少年,别来我这里碰壁!”

北堂朝一阵气闷,他皱眉低喝道:“你自己听听,自己说的这是什么话!”

季华鸢自嘲地笑了一声:“我素来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他说着,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伤,抬眼瞪视道:“北堂王这打,罚的不就是季华鸢不会说话吗?现在罚也罚过了,伤也验过了,北堂王可以走了。”

北堂朝只觉得那股火在心里拱啊拱啊,几乎就要喷薄而发,但他低眼扫着季华鸢身上的伤,终于是忍住了,只从牙缝间基础一个字:“好!”

季华鸢嘲讽地嗤笑一声:“不送。”

北堂朝怒气冲冲地转身,砰地一声甩上浴房的门,殿门也没得幸免,同样被咣的一声撞在门框里。

季华鸢直挺挺地站在潮湿闷热的浴房,脑袋里咚咚咚的像是有人在擂鼓。他闭眼听北堂朝怒气冲冲的步子渐渐远去,回过身来扑通一声直接跳进了温泉池子里,将自己整个人沉进温泉水中,什么也不愿去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

☆、画心

醒来的时候还是清晨,季华鸢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无奈地想起昨晚睡前忘了在屋子里放些水。深秋的山脚下,气候还是非常干燥的。季华鸢叹着气坐起身子,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浑身都软了。他揉着自己的肩膀走到桌边倒水喝,一偏头,却看见压在门缝底下叠起来的纸条。

季华鸢瞬间警觉,他悄无声息地站起来,走到窗边推开一道缝隙向外看去。空旷的殿院格外安静,只有零星的鸟叫声,一草一木皆在安睡。昨夜整个行宫的人都在狂欢,哪有人会醒的这么早。季华鸢心知不会找到什么,便只能叹口气,走回桌子前先喝了一杯水,然后才捡起那张纸条展开。

上面只有一个字:快。

季华鸢叹气,这是三叔不满意他拖拉了,要他快些去勾晏存继。季华鸢头疼地揉着自己的鼻梁,他倒是无所谓快慢,和晏存继说一声叫他配合便是了。只不过,这种事情总也要去和北堂朝解释一句,要不然,他又要……季华鸢想到这,突然心烦意乱地摇了摇头,他现在和北堂朝正吵得僵,现在过去告诉他“我要佯装着与晏存继交好了”,那不是找事吗?

这简直就是一个死局,很简单一件事,却因为各方面掣肘而怎么做都不好……季华鸢一边烦乱地将纸条撕碎处理掉,一边暗骂,该死,总兵台的人是干什么吃的?那么严防死守,还是让不该进来的人进来了。

季华鸢索性走到窗边将两扇窗户全都推开,使劲呼吸一口清冷肃杀的晨风。站在这里可以看见万里青山绵延,可以听见母渡江水流的声音,季华鸢看着天高地远,想:再快一些、再等等,让他把这些麻烦事都了结……

即便他嘴上再气,他却也没有忘记自己的初衷是什么。他想和他好好在一起,再也没有那些身世的苦扰。他要把这段最难熬的日子熬过去。

季华鸢骗了三叔,他投靠三叔的唯一要求,就是要三叔帮他从晏存继手里保下北堂朝一命。而晏存继,其实也早就答应了他只清理门户、不动北堂朝。这两重保险下,季华鸢却仍旧不可能相信任何一人,他,还有自己的算计在里面。

季华鸢换了一身利索衣裳,从带来的行李底下抽出一捆盘曲起来的细韧的天盘丝收进袖中,而后不惊动任何人地往马场外走去。

行宫里的人直到近午时才纷纷起身,北堂治昨夜纵兴饮酒有些过量,便没有召大家一起用膳,只吩咐厨房准备些精致的粥点各殿送下去。约见赵先生的时间是午后,北堂朝简单收拾了一下便出门去。赵先生今日要讲评书画,北堂治特意为他们安排了一处空旷光线好的凉殿,北堂朝过去的时候,李画江已经收拾好了画具老老实实地等着了。他一偏头,却意外地发现季华鸢的座位还空着,而晏存继打着哈欠不请自来,随手转着季华鸢桌上的毛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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