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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回前堂(237)+番外

季华鸢愣了一瞬,转瞬即笑:“就是一条小狗,谁叫你十年前非要捡我进家门。现在后悔了,晚了!”

他鲜少这样像撒娇一样的说话,北堂朝拍着他的手顿了一下:“出什么事了吗?”

“能有什么事?”季华鸢闭上眼,忍住眼底的涩意,声音却带着几分刻意的愤懑:“我担心你腿伤,费了好大的劲请假回来陪你,你还要怀疑我的动机?”

北堂朝沉默,不知道该不该信,季华鸢哼了一声,转头一口浅浅地咬在他胳膊上,磨着牙道:“我给你弄伤的,我得对你负责啊。把你一个人丢回家里养伤放挺,那么没责任心的事,是我干的吗?”

北堂朝终于笑了,他想,华鸢还是愧疚的吧,只是他一向别别扭扭,就算心里有,嘴上也不肯服软。

于是北堂朝宽和地叹了口气,垂下手来捏着季华鸢的脸,低声道:“傻瓜。”

我不是傻瓜,你才是傻瓜,被我三番两次骗得团团转而不自知,转身却又笑着相信我了。

季华鸢将脸埋在北堂朝身上咽着泪,北堂朝没有察觉,只是搂紧了他,闭眼勾着唇角道:“那你乖乖的躺在我身上,不许乱拱,我昨晚累坏了,你再陪我睡一会。”

季华鸢忍着哽咽,点头抱紧他:“好。”

于是北堂朝满意地拍了拍他,偏过头去继续安睡。床头的窗支开一个缝隙,晨风轻柔地扫着他的脸庞,爱人在怀,他睡得很香。梦里的季华鸢变成了一只有着蓬松大尾巴的小松鼠,可他还是他,那只小松鼠抱着松果,贼溜溜的大眼睛一转,哧溜一声溜进了洞里,只剩下他自己在洞外愤懑地叫喊着。

北堂朝在梦里气呼呼地想,都变成松鼠了,还那么猖狂,就知道吃。

可是朦朦胧胧的,他却感到一股怅然若失的惆怅,像是怎么也抓不紧一样。睡梦中的北堂朝下意识地紧了紧手臂,感受到怀中那个沉甸甸软乎乎的存在,皱起的眉头终于又缓缓舒展开。于是梦里的他转头又忘了心事,忙忙活活地找树枝去了,他要伸进去捅松鼠屁股,看它还敢抱着松果跑,连他都不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晏小贱的困境(一)

北堂朝天生劳碌命,将将合眼一个多时辰,宫里的传召又来了。

季华鸢满目担忧地看着北堂朝先是被叫醒时眼带茫然,而后一脸青黑憋着气从床上坐起来,心疼得厉害。北堂朝拖着伤腿下地换衣服,季华鸢低声道:“我能帮你什么吗?”

北堂朝认命地叹了口气,自己想想都乐了,一个自在王爷竟然也能操劳成这样。他看季华鸢神色中的那很多心疼和一丝愧疚,心情突然好了一些。北堂朝勾着嘴角在昨夜换下的衣服里拍了拍,捏出一张折起的纸递给他:“喏,你不训练也不能闲着,这是分配给你的活儿。”

季华鸢吓了一跳,他虽是真心想帮忙,却没料到北堂朝竟然真的能随手抓出一件事来给他做。他狐疑地接过那张纸,展开,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季华鸢的目光从纸上抬起,别有深意地审视着他,北堂朝笑:“这,可是你昨天早上自己说的,不许翻脸。”

竟然是川贝生姜暖心茶的配方。

季华鸢又气又觉得好笑,北堂朝昨天拖着一只伤腿,竟然还真的去找云寄讨这道方子去了。他将纸重新折起来揣进怀里,低叹一声:“好吧,我在家给你煮茶,你办妥公事快些回来,小心腿伤。”

北堂朝开心得笑出了声,他一把揽过季华鸢在他额头上响亮地亲了一口:“一言为定。”

季华鸢目送北堂朝出门,非常温柔地在门口对他挥手,神情宁顺恬淡。他一直望着王府气派的马车消失在巷口,回身,面上立刻换上了咬牙切齿的愤恨。

他从怀里把方子掏出来,用指甲捏着薄薄一张纸逼着自己看过一遍,而后迅速团成皱皱巴巴的一团丢到地上,又狠狠地踏上一脚。

云寄进了东门,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天长日久,他还要慢慢磨。走着瞧吧!季华鸢恨得牙痒痒,心道:日后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北堂朝在时对你如春风般和煦,北堂朝转身后寒冰飞雪大耳刮子抽死你。

正午时分,季华鸢在药房抓了川贝母、北沙参、麦冬各一大包出来。深秋将尽,帝都已经很冷了,好像用力哈几口气都能看见若隐若现的白雾。季华鸢将三个扎在一起的中药包缠在自己食指上拎出去,出门就被冷风刮得眯起眼睛。

北堂朝不在,他不想回去一个人吃午饭,便索性在街边打包两张馅饼带走。小摊主把煎得两面金黄的馅饼包好了双手递给他,季华鸢捧在手里,干脆一头扎进了附近的品槐茶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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