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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回前堂(181)+番外

通!那人的头比身子先砸在地上!北堂朝同时落地,轻盈,利落,没发出一点声音。

这甚至不是血屠,这是虐杀。那三个人惊疑不定地看着片刻间就倒地的三个尸身,一时间竟愣在了原地。

这是他们始料不及的,北堂王一位王将,竟然有如此狠辣可怕的近身搏斗工夫。

死掉的三个人里,只有一个“晏存继”,还是被匕首的毒沾到的那一个。剩下三个“晏存继”,很明显,不是什么好对付的。北堂朝静静地看着对面三个人,面色冷酷,他心道:即便明知是假的,能看着一个一个晏存继死在手下,也是一件快事。

铁狼军到底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他们飞快地对视了一眼,一个人向方才飞来暗器的方向摸了过去,余下两个,纷纷举起刀,瞬间同时向北堂朝攻了过去。

长刀对匕首,二对一,这一次,没有人轻敌,北堂朝一定吃亏。

然而这一次,北堂朝只是站在那里,看着迎面而来的明晃晃的刀,岿然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血战(二)

一丝诡异的感觉突然笼上二人的心头,但是他们没有犹豫,经年的训练给了他们一个下意识,那就是,进攻,在任何时候!

就在他们的刀尖已经要砍到北堂朝的面门上时,只听远处咔地一声,一声凄厉的惨叫撕破了树林上方的夜空,这两人手下一顿,刀势尚未收,北堂朝突然向后一闪,转瞬绕开刀锋近到左边“晏存继”的身侧,长腿一甩飞踢在那人的腰上,另一人立刻急了,直接一刀砍向北堂朝抬起的腿,这一次,北堂朝收腿不及,只眨眼间,就会被砍去一整条腿!

然而,在那人举刀的时候,一切都好像是变得迟缓了一样,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呼吸,感受到自己高高的举起刀锋,将力气都汇聚到右手上,挥下的那一刻,他突然感到手腕处一阵清凉。

紧接着,剧痛!那个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手腕处像火烧着了一般的痛,整个人倒在地上痉挛地抽搐着,他有些困惑,自己是怎么倒下的,为何会抽搐得站不起来。

啪!

一只握着长刀的手啪地掉在他的眼前,血液蔓延,他有一瞬间的呆滞,紧接着颤抖地看向自己的手——已经没有手了,只剩下一截喷着血翻着筋肉的柱体。

“啊啊——”他立时陷入疯狂的绝望,抬眼向上看,却见北堂朝刚刚用从同伴手中夺过的刀,唰地一声插入同伴的心脏。

是谁……是谁砍了自己的手……他努力地仰起头,却看见一个瘦削的男子走到自己身旁,皱着眉看着自己,嘟囔道:“你若是不对我主子扬手,我也不会让你死得这么痛苦……”那人说着,从靴子里面摸出一把极细的刀刃来,地上的西亭兵清楚地看见那刀刃上深深的放血槽,一瞬间,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击到了头顶,他完全感受不到手腕上的剧痛,只有喘息,只有剧烈的颤抖,对死亡的恐惧,对呼吸的渴求。他颤抖着看朱雀拿着刀刃缓缓向他走过来。

他不想死,他在西亭从军四年后被王储征调,五年后进入铁狼军,到现在,整整十年。铁狼军的这五年,是他人生中最铁血最辉煌的五年。西亭的铁狼军!那是他的队伍,是他的热血!这是他的第一场战斗,他,不想死!

绝望,刻骨的绝望,瞳孔剧烈的收缩,他看着朱雀走到身边,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爆发出一声怒吼,一脚向朱雀脚下扫去。

竟然让他得手了!

朱雀被这个濒死的人一脚扫倒在地,还是当着北堂朝的面,简直羞愧得恨不能去死。他骂骂咧咧地站起来,却见那个刚才扫倒了他之后踉踉跄跄站起来不知道准备玩点啥的西亭兵在扭头看见翟墨的那一瞬间,呆在了原地。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场上,只有那个西亭兵粗重的喘息。他看着翟墨,不,准确的说,他是在看着翟墨剑下的尸首。几乎是后知后觉的,他猛然想起刚才那个震喝住自己的来自伙伴的嘶吼。

去寻找藏在树上的翟墨的伙伴,此刻已经变成了两节,从腰部断开,肠子流了出来,和着血水流了一地。那人分明应该已经死透了,上半身却还在地上抽动。

他茫然地低头环顾四周,环顾着五具伙伴的尸首。一瞬间,他有些茫然。

有什么东西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他们是西亭最精锐的利剑,他们,都是战神,是兵王!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他们遇见的,是北堂朝。

翟墨剑尖点着地,向他走过来,一步一步,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跳上。这个二十六岁的战士眼眶突然红了,但他戴着晏存继的面具,在漆黑的夜色里,根本就看不出来。他张开嘶哑肿痛的喉咙,一字一字咬牙道:“你们这群南怀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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