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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回前堂(14)+番外

季华鸢面色羞愧,正欲说什么,却又被饮笙打断。饮笙将他的手放下,丢给他一本医书,道:“花豹的搏击,你不必学了。回头长蛇的课,你再去罢。这几天,就在我这好好把这几本书看透了,三天后我会考你的。”

饶是季华鸢再不惧读书,可是看着饮笙指着的那一大摞医书,也觉得头皮发麻:“老师,这书似乎和别人拿到的不大一样。”

饮笙只随口道:“有用处的,你看就是了。”说罢便转身折回里屋,准备在这大白天里睡个好觉去。

而帝都的另一头,悦阳钱庄里,云寄却是比饮笙还要待得舒坦。皮裘暖炉,金盏银炭,云寄卧在太师椅里,点上沉水香,细细吐纳着香中的白麝,闭目养神。

“公子,那人要怎么答对?”云七恭恭敬敬地站在云寄身后,小心问道。

云寄懒洋洋地在太师椅上抻了个懒腰,将华丽奢侈的毛毯踢开,不答只问:“王爷昨晚有没有回府?”

“没有,奴才只听说王爷昨天带了翟墨出去,一夜未归。”

“那就是去东门了。”云寄笑吟吟地抚弄桌上下人插好的百合,眼中却无半分笑意:“你说,王爷这次去东门,是因公,还是因私?”

“奴才不知,但奴才更愿北堂王是被老相好缠住了脚。”云七答道。

“噢?”云寄轻轻揪着百合花的花瓣,眯起双眼:“我倒是想着,王爷也该是好好操持一下皇上交代的事宜了。”

“公子何必如此心愿?”云七不解。

“阿七。有些事,早晚要发生的。我们拖着等着,不如早作打算。”云寄说着,目光已是严厉。

云七噤了声,不敢再言一语。云寄伸手将撕下的花瓣拨到地上,缓缓道:“帝都入秋了,这百合也开不了多久。它开得太盛了,也应该摘去些花瓣才好。”

“公子的意思是……”

“我在王府的独宠,也该有人分一分。”

“公子要安排季华鸢入府?”云七闻言,大惊失色。

云寄笑着摇头,嗔怪道:“那我可真成了傻子。我要人替我分一分宠,不是要王爷再也不踏我这门槛。”

“是,奴才明白了,即刻去安排。”

“顺便去和那人说,帝都入了秋,这个时候,该是落雨的好季节。”

北堂朝因一些突发事故耽误了行程,翟墨还在处理,他一个人去找些东西填肚子。晌午已过,食堂已经没人了。北堂朝走在空荡荡的食堂里,四处巡视。

没想到,季华鸢却在这里。

“王爷。”季华鸢见了北堂朝,停下手上的事,恭恭敬敬地问好。

北堂朝嗯了一声,瞧着他:“不是已经遂了你的愿,叫你去跟了饮笙吗?在这里干什么?”

“老师要用午饭,差属下来领。”季华鸢本本分分地作答。北堂朝瞧他手里捧着的,确是写着“笙”字的饭盒,便不再追问,上前自己动手盛了一碗菠菜汤。

“王爷,”季华鸢忍不住叫他。

“怎么了?”北堂朝冷冰冰地转过身,却见那人讨好般地对自己微笑:“菠菜汤冷了,王爷喝属下的蛋花汤吧。”季华鸢说着打开自己的饭盒,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蛋花汤来,又将北堂朝的汤换进食盒里盖好,道:“老师的汤还留着,属下用自己的和王爷换,不会委屈了老师。”

北堂朝一时语塞,只得沉默着点头。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蛋花汤便欲走开。

“王爷。”季华鸢又叫住他。

“又有什么事?”北堂朝有些不耐烦了。

“王爷,昨晚的事,谢谢您。”季华鸢轻声说道。

北堂朝这回却是转回了身,冷声道:“季华鸢,你不用再和本王演这苦情戏。昨晚你故作情意绵绵,口中的话无一句真心。本王允你去见饮笙,不是爱你怜你,是让你不白演了这一出,也是让你知道,本王掌管这东门,不怕你动什么歪心思。”

“属下哪有什么歪心思,属下只是想着尽忠王爷罢了。”季华鸢低下头,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样。

“最好如此。”北堂朝冷哼一声,将汤碗推回去:“你这汤,自己留着喝,别再献殷勤了。本王本不欲道破,你却步步相逼。告诉你!本王手下千百人,不缺你这一份虚情假意。”说罢便抬腿欲走。

“属下记住了,王爷慢走。”

北堂朝听那人在背后,语气依旧无半分波动,更是嗤之以鼻,挥袖离去。

待他走远后,季华鸢缓缓抬起头,眉头紧皱。

他没想到,只这一夜,北堂朝就识破了他的心思,对他防备到如此地步。这汤,竟是完全白费了,北堂朝一滴未动。

作者有话要说:已修

☆、情鸩(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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