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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回前堂(121)+番外

北堂朝顿时怒极,却不露声色,只是淡淡一笑:“王储与您送进来的棋子倒是摆的一手好局,只是那棋子大概也没有想到,会落得那般下场——王储殿下还真是好手腕啊。”

“一般。”晏存继眯着眼朝北堂朝笑,又将视线移回到坐在一边的季华鸢身上,轻声吐口道:“不及北堂王教训心爱人的手腕高。”

北堂朝闻言已经压制不住怒火,季华鸢突然咳嗽了一声,站起来,杯中不知何时已斟满了酒。他双手捧着酒杯端端正正地走到晏存继身前,眸中毫无波澜,张口干干脆脆道:“殿下,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昔日您江上救华鸢一命,华鸢便陪您鬼门关前走一遭,两不相欠。您为华鸢设下的局,华鸢和王爷落了套,是我们两人间的问题,华鸢不欲与您纠缠。自今日起,既然殿下亲自开了口要我伴驾,我便好生地伴驾,也请殿下——不要再为难华鸢。”他说罢,在北堂朝抢上来之前一仰头饮尽了杯中烈酒,面色更加白一分,眼眸似乎也更闪烁一分,季华鸢道:“华鸢酒量不好,如今一杯烈酒,也表明诚意了。殿下呢?”

晏存继望着季华鸢认真的双眸,也缓缓收了嬉皮神色,他看着季华鸢,不顾北堂朝站在一边,只低声问道:“我听说你惨极了……竟也值得吗?”

季华鸢一笑:“值得与否,都是华鸢自己的事。”

“好。”晏存继点头:“是自己的事,我管不了。”他说着,嘴角又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走近一步道:“既然你应了伴我的驾,今晚散席后,城南荷花池,陪我喝一杯,如何?”

“这酒席要子时后才散,深更半夜,王储还是自重些为好。”北堂朝一步跨至晏存继和季华鸢中间,面色森冷,丝毫不让。晏存继低头一笑,低声道:“华鸢呢?”

北堂朝冷哼一声,刚要嘲讽晏存继厚颜无耻,却突然感到身后的季华鸢伸手拉住了自己的肘弯。北堂朝心中一惊,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季华鸢几不可闻地叹口气,对他轻轻摇了摇头。

“华鸢!你!”

“北堂朝,今晚不去,他也会在别处为难我。只是荷花池闲坐,我有分寸。”

“北堂王,听见了吗?”晏存继笑得眼角都泛起了细纹,一脸的小人得志:“既然北堂王对在下的人品放心不过,我俩不如趁天黑前——现在就动身,子时前,我就将季华鸢好好的还回你给他打的金丝笼子里,可好?”

“晏存继!你不要太……”

“殿下一言既出,不能反悔!”季华鸢冷声打断了北堂朝,向他使一个眼色,便侧身一步道:“殿下先请。”

晏存继爽朗一笑,在众人的目光中当先一步向殿外大步走去:“痛快!有趣!”

季华鸢秉持着谦恭有礼的姿态,落后晏存继一步出殿。北堂朝眼看着季华鸢当真和那无耻流☆氓离开,气得脸都青了,却突然听上首北堂治沉声道:“朝儿,退下。”

北堂朝回过头看着北堂治,那双包揽着世间沟壑的眼眸望去深不可测。北堂朝长叹一口气,却是僵持着不动。北堂治微微一动手指,不知何时停下的礼乐声继续,北堂治低声道:“宴席如常。朕有些乏了,北堂王,来内殿陪朕用一些茶点吧。”

暖阁内殿,北堂治遣走了安置瓜果茶点的太监宫女,看着站在身前的北堂朝,轻叹一口气:“朝儿。”

“皇兄不必多言。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臣弟心里有数。”

北堂治又叹一口气,亲自替北堂朝斟了一杯热茶给他捧在手心里捂着,缓缓道:“晏存继城府极深,又故意扮演市井花花公子作派,我们怎能掉以轻心。你既然爱重季华鸢,就应该对他有信心。”

北堂朝抿了一口热茶,却是有些固执地昂起头:“臣弟信华鸢,但这不意味着臣弟能容忍那贼人对华鸢包藏色心!”

北堂治低声笑了:“色心?如果晏存继真的只有一颗色心,朕倒是不必再愁了——你当他此次犯险进访,竟只是怀揣了一颗色心而来吗?”

北堂朝轻哼一声:“当然不是。他来,就是冲我北堂朝来的!只是,我偏不怕他!这是我南怀的帝都,我们自己的地界,怕他做什么!”

北堂治摇头:“你心中什么都明白,又何必尽是显露出一副小家子气。”

“皇兄!”北堂朝突然爆发了,他将茶杯放在桌上,高声问道:“皇兄也有过心爱之人,又何必明知故问?季华鸢是臣弟心尖上的心尖,这种感觉,皇兄怎会不懂?”

北堂治看着北堂朝发怒,丝毫没有当朝天子被冲撞的怒气,他只是看着眼前从小护到大的弟弟,低叹一口气:“说到头来,还是晏存继今日戳到你的痛处了——他当着季华鸢面挖苦你前几日吊了季华鸢一夜,你理亏,你心虚,所以才会如此勃然大怒——朕说得可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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