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与仲月,过时不候(6)
“可惜什么?”夏色很给面子地显示出了十足的好奇。
“可惜不是我的。”我说道。
“你又在胡扯。”夏色白了我一眼。
“我说真的,”我歪着头,认真地说道,“你们都不会喜欢我这种人。”
“也不一定……”
“说的也是,”我自信地一甩头发,“毕竟我貌美如花。”
夏色:“……”
“你可以走了。”
我回过头,习风与不知已经在门口站了多久。
看来,他不是去茅房。
“这是要送我上路?”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你这傻子,公子说可以走了,就是让你回家。”夏色一脸恨铁不成钢。
“回家啊……”我跟着念了一遍。
这个概念对我来说有些模糊。
我没在多问,起身朝门口走去。
“多谢。”在经过习风与的身边时,我轻声说道。
不知是不是错觉,我瞥见他微不可见地颔首。
“对了,”我在门外因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我对夏色这样说道。
想做的话就去做
“对了,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我早就……”
夏色的下半句因为习风与状似不经意递过来的一个眼神而硬生生地吞进了喉咙里。
“抱歉,”身着浅紫罗裙的女子扶了扶前额,“我记性不太好,许是记错了。”
她朝屋里的二人鞠了一躬,说了声:“拜……回见。”
“真奇怪,她有印象居然是我而不是公子,还好她脑子看上去不太好使的样子。”夏色嘀咕道。
刚踏出大门的某女打了个打喷嚏。
“跟上去。”习风与只是淡淡的说道。
夏色在他话音未落时便已消失无踪,只留虚掩的房门,以及丝丝凉风与之相伴。
风吹起他纯白的衣摆,衬得他愈发淡漠清远,似是触不可及的谪仙。
我其实是有点不想离开那里的。
在那封闭的空间中,时间的概念被我逐渐淡化。
只记得是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我对那儿都产生了些感情。
安全、管饱,还有两大帅哥赏心悦目,仅是这两点便是让我在那儿直接去世,我也会心满意足。
只可惜。
我有些懊恼,为什么临走前要说那句话。
大概,是因为那样会显得比较帅气?
啊,这该死的江湖情结。
对判官大人说“回见”的,恐怕也只有我这种脑子缺根筋的人了。
我尽可能大摇大摆的走出官驿,以显示出我身份的绝对清白。
“仲时月!”我听见刚才经过的地方有人叫了我一声,语调高昂。
我懵然回头,便见一个黑皮肤的精壮男人一脸惊喜地望着我。
“……梁生。”我回过神,叫了声他的名字。
“你终于被放出来了?”梁生朝我走来。
“你没看到我作为一个清白的良民从判官的审判中活着出来了吗。”我对他的说辞很不满。
“你再不出来,我都打算给你刻个碑文了,风水好的地我都帮你找好了。”
“原来你这些天都在忙这个。”我无语道。
“兄弟没去牢里看你,你别怨兄弟,我还没娶过门的媳妇儿说,去牢里看你,不是帮你,是害你。”梁生压低了声音跟我说道。
“那倒是,”我若有所思道,“你去了也是白去,我又看不到你。”
梁生:“??”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出来?”
“我盯着呢,听你被冷面带走,我五天过来守一个时辰。”
“……那可真是辛苦你了。”
听到冷面,我肚子又咕噜叫了起来。
刚才走的匆忙,没赶上晚餐。
“走,我带你去尝尝我媳妇儿的手艺。”梁生发动了自我与他相识以来就没发动过的眼力见技能。
我热泪盈眶:“呜呜呜,你媳妇儿就是我媳妇儿,咱们媳妇儿真好。”
梁生:“好像有哪里搞错了。”
“公子,她和一个男人进了一处民房。”夏色汇报道。
“他们可有表现出任何异样?”习风与问道。
“他们……”夏色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说。”习风与对这一粗神经的部下早已见怪不怪。
“仲时月唤那男人‘凉生’……”别看夏色一副糙汉子的做派,其实他戏曲还是知道点的。
习风与没有接话,静待他的下文。
“那男人唤仲时月……‘媳妇儿’。”说完夏色将脸藏在了抱着的剑鞘后边。
习风与听完无奈地吁出一口气,他当是什么大事。
那女子的相貌,已有婚配实属正常。
习风与对相貌的概念挺模糊的,大都凭着直觉评判基本的美与丑。在他的判断中,仲时月的长相算是,不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