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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小可怜躺赢了(55)

她针针见血,每一句都刺中了他的要害。

沈娇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沈初海震惊地盯着她的背影,脑袋嗡嗡作响,一时都不敢相信她都说了什么,她怎敢,她怎敢?

沈初海身形一晃,硬生生被气得吐了一口血,他紧紧抓住了衣襟,只觉得要被她气死了。

见她毫发无损地走了出来,李连有些诧异,他还以为三姑娘这次进去,起码要红着眼睛,肿着脸颊出来呢,谁料她竟一点事都没有,面容还很平静。

李连心中有些诧异,连忙进了祠堂,就见他们爷衣襟上沾了不少血,他摇摇欲坠,因没能站稳,朝一旁摔了去。

沈初海撞到了桌子上,牌位也掉了几个。

李连心中大骇,连忙跑过去扶住了他,喊道:“快去喊太医。”

沈娇此时,已经拉着白芍离开了祠堂,直到白芍拿起帕子为她擦了擦脸颊,她才意识到,不知不觉她竟又掉了眼泪。

沈娇有些脸红,觉得她上上辈子肯定是个小哭包,以至于如今的她总是爱掉泪,她明明一点都不难过,甚至还说不出的轻松。

有些话,她在心中憋了好久好久,今日骂得痛快极了。

察觉到白芍担忧的视线,她晃了晃白芍的手,弯了弯唇,“别担心呀,我没事,也没吃亏,真的,我刚刚可威风了。”

沈初海肯定被她气坏了。

沈娇笑得活像个打了恶人,又清楚对方不敢声张,所以更加得意的孩子一般,唇角扬起的弧度都比平日高。

白芍这才信她没吃亏。

*

清心堂,老太太醒来后,就听到沈父见了沈婳后,怒气冲冲将沈娇唤到了祠堂,不用想也清楚,他必然是听了沈婳的一面之词,不定怎么为难的沈娇。

饶是老太太一向不喜欢沈娇,此刻也觉得这丫头有些可怜,她对张妈妈道:“你一会儿往素心阁去一趟,将昨个李二夫人留下的那两间铺子的红契,给她送去吧。”

张妈妈有些惊讶,这两间铺子皆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上,不说日进斗金,一年下来也能净赚几百两,老太太竟舍得给她。

这两间铺子,虽然说的是给沈娇添妆,实际上是李二夫人给安国公府的补偿,老太太让人收下铺子,也算一种和解。毕竟总不能因亲事不成,就结了仇。

沈娇收到两张红契时,也愣了一下。同样没料到,老太太这次竟这么大方,她略作推辞后,就收了下来,犯不着跟银钱过不去。

等张妈妈离开后,沈娇就对半夏招了招手,“你回家时,把红契交给你哥,让他找人估估价,将铺子卖掉,换成庄子吧。”

半夏嗯嗯点头,“姑娘放心,我定然让我哥办好此事。”

沈娇吃了早膳后,才得知太医来了府上,为的是给沈初海看病,沈娇摸了摸鼻尖,权当此事她无关。

其实不止沈父病了,老太太身体也不太舒服,她没有声张,只私下喝了喝药,唯恐生病的事传出去,会惹人非议。

老太太要强了一辈子,平日极要脸面,老了老了,因为有沈婳这么个孙女,却好生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丢人,尽管如此,她也只能捏着鼻子,去给沈婳善后。当天她就拖着一把老骨头去了武兴侯府。

回府后,她的病情就加重了,病了好几日,她始终紧紧瞒着,连荣氏都没发现。

沈初海同样一病就是几日,也不知是被气狠了,还是知道了沈婳的所作所为,倒是没再找过沈娇的麻烦。

直到二叔生辰这日,沈娇才听说他可以下床了。

沈娇的二叔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一心只扑在朝政上,平日里对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太过问,对沈娇和沈婳自然也不是多亲厚,沈娇胆子又小,也不敢主动与他说话,这十几年来,他们说过的话,估计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他生辰这日,虽不会大办,一家人却会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权当给他庆生,小辈们也会一一送上贺礼。

这一日,沈初海自然也出席了,沈婧等人见到他都主动打了声招呼,沈娇也不例外,屈膝行了一礼,淡淡唤了声父亲。

见她一副礼貌而疏离的模样,眼中再也没了孺慕之情,沈初海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那日沈娇说完就走了,他被气得吐血,又却只能忍气吞声,这才知道,这些年,她心中竟然这么怨恨他。

老太太来看他时,他才得知沈婳的所做所为,原来一切都是他弄错了,真正恶毒的是那个被他放在心尖上疼了近十五年的女孩,这个被他臭骂的人,却是受害者。

他几乎每晚都要做噩梦。

每次都会梦到祠堂里的事,总能听到她字字泣血的指责,他本不该在意,可是梦醒后,总会想起她那几句,“你恨我什么?恨我害死了母亲吗?让她有孕的是你,你有什么资格怪我?母亲那么好,你却懦弱愚蠢,从这一点看,还真是配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