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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消帝王恩(49)+番外

虞清嘉没有料到自己无往不利的撒娇武器竟然失效了,她眼看慕容檐当真要关门,赶紧扒住门:“那屋里两年没住人了,白芷也不在,谁知道那几个小丫鬟是谁的人。万一她们趁我睡着了,暗地里加害我怎么办?”

慕容檐愣了愣,他没想到虞清嘉在担心这些。之前在商队时,除了第一夜实在没办法,后面慕容檐和虞清嘉都是订两间房,即便在客栈里虞清嘉都好吃好睡,为什么回到自己的家,反倒不敢睡觉了呢?慕容檐眼睛微眯,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没有。”虞清嘉低头看着自己的绣鞋,然后抬头,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慕容檐,“我只睡一夜好不好?等明天我就适应好了。”

慕容檐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可是这种事……慕容檐正在为难,就听到虞清嘉低低地,抱怨般地嘟囔:“明明以前我们也一起睡过……”

“虞清嘉!”

虞清嘉不明所以地抬头,愣愣地看着他。慕容檐眉心不断地跳,最后没好气地转身,铁青着脸朝里去了。

他没说不可以,那就是可以的意思吧?虞清嘉试探地进了门,见慕容檐并无反应,她立刻甜甜地笑了,转身将门合上,然后哒哒哒抱着枕头跑到内室:“狐狸精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闭嘴。”

慕容檐翻箱倒柜,终于在一个柜橱里找到一床新被褥。他将犹带着自己体温的寝具从塌上撤下来,铺在帷帐外的地面上。他把新锦被扔给虞清嘉,指着床铺,毫不留情地说:“你睡在这里,不许说话,不许翻身,更不许往我这个方向探。”

“哦……”虞清嘉知道狐狸精脾气怪,现在被当贼一样防着也不恼。她将自己被褥铺好,然后把瓷枕端端正正地摆在床榻中间,放好的时候她甚至还拍了拍。虞清嘉躺在全新的锦被中,耳中听着另一个人清浅节制的呼吸,内心里变得极其安宁。

虞清嘉被慕容檐警告过,倒确实没有聒噪,也没有拉着他谈心,可是慕容檐却睡不着了。他们在广陵郡时水火不容,可是自从那次在客栈夜谈过后,虞清嘉对慕容檐亲近许多,他们两人也不再剑拔弩张。慕容檐慢慢接受了虞清嘉的亲近,心想就当带着一个伴读累赘好了。可是即便给皇子当伴读,也不必夜晚睡在一起吧?

少女的鼻息又轻又浅,呼吸间仿佛都带着馨香。慕容檐又往外挪了挪,可是那股若有若无的体香依然在他鼻尖缭绕,伴读和少女,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因为虞清嘉突发奇想,慕容檐前半夜基本没合眼,等后面好容易能睡着了,突然鼻尖闻到一股血腥气,而隔壁塌上的虞清嘉也痛呼了一声。

慕容檐立刻就醒了,他霍地坐起来,目光锐利清明,因为没睡好,眼睛里还带着些许血丝,越发显得杀气凛然。虞清嘉已经醒了,她正抱着被子不知该怎么办,就看到床帐被掀开,随即慕容檐冰寒凛凛的脸出现在后:“怎么了?”

虞清嘉揪着被子的手越发紧了,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慕容檐看她的神情越发起疑,他俯身就要来拽虞清嘉的被子。虞清嘉吓了一跳,赶紧揪紧被子,和慕容檐角力:“不是……是我小日子到了。”

慕容檐愣了一下:“什么日子到了?”

虞清嘉脸更红了,她这一路上风餐露宿,担惊受怕,小日子推迟了许多,没想到在今夜突然造访。她对此毫无准备,本来以为隐晦地和同龄人提一提,对方就懂了。可是慕容檐目光依然狐疑,他一手攥在被子上并没有放松,而且看目光,很是怀疑她被子下面有什么。

虞清嘉脸都憋红了,她细若蚊蝇,低低说:“是葵水……我之前受了凉,这次就来得格外凶……”

葵水?慕容檐脑子里将这两个字过了一遍,蹭的松开手,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他握拳掩在唇边,偏头咳嗽,连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他年少未经人事,当然不懂女子口中的小日子代称什么,可是葵水他却是懂得。慕容檐真是尴尬到无所适从,而虞清嘉揉了揉肚子,还嫌弃地偏头瞪他:“你傻站着干什么?去取月事带啊。”

慕容檐红意从耳尖蔓延到脖颈,他几乎是一字一顿,从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我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你这里没备着吗?”虞清嘉讶异地看着他,随即自己给对方找到了理由,“也对,你才刚回来,屋里东西还没备齐全。那你去我的屋里,去取我的月事带吧。它在床边藤柜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

慕容檐站着不动,他脸上的热意好容易消退下去些许,现在又漫上来了。虞清嘉见他不动,以为他是大晚上了不愿意出去吹风,于是撒娇卖泼,可怜兮兮地抱着肚子说:“狐狸精,我之前淋了雨,又是着凉又是奔波的,现在肚子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