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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消帝王恩(180)+番外

虞清雅敢对景桓这样信任,完全是因为拿捏到了对方的身世,以及用了魅惑术。如果虞清雅抖出景桓,那她身为女儿却暗中勾结父亲的姬妾,虞文竣要如何想,老君又要如何想?这岂不是罪名更大。而且,她要如何解释系统的帮忙?

虞清雅嘴唇开开合合,最后默默咽下了这件事。她要是真将景桓说出来,那牵扯出的事情越来越多,她在老君这里的罪名反而越来越大。不如专注一件事,将罪名推到红杏身上。反正红杏现在已经被颍川王带走,以后估计也很难活下来,事情究竟如何,还不是全凭虞清雅一张嘴吗?

虞清雅打定主意,隐去了景桓,而是凄凄切切地哭全是红杏这个丫头心比天高,妄图攀龙附凤,这才背着她做下这种事。虞清雅一无所知,并不知晓红杏的打算,也不知道红杏从哪里找来了香料。

这副说辞一听就立不住脚,典型的弃车保帅。然而虞老君再生气,也不可能真让自家小姐担上狐媚下药的丑名,所以虞老君心里门清,却一言不发,将这个说辞默认了。

最终,一切都是红杏不守妇道,吃里扒外,虞清雅和李氏仅是管教不力。

虞清嘉对这个发展一点都不意外,她早就知道虞老君一定找个替罪羊,帮虞清雅将罪名担下。不过,虞清嘉今天下午已经在众人面前刷足了存在感,虞老君的说辞只能是自欺欺人,事情真相究竟如何,那些人精一样的夫人小姐谁看不出来?

虞清雅的名声已经彻底完了,作风和道德污点尚可以从其他方面找补,可是品性有亏,这对最看重风度颜面的世家来说,足以彻底否决掉一个人。

在虞清雅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她在世家圈子里的形象已经一落千丈,而她和李氏今日让虞老君在众人面前出丑,还被颍川王重重下了面子,虞老君此人好大喜功,仅此一事,也不会给她们好脸。外失去信誉,内得罪了虞老君这个老怪物,李氏和虞清雅接下来可谓有的忙了。

要不是因为方才虞清雅想攀咬出慕容檐,虞清嘉都不会接话。她不介意用自己做赌注和虞清雅斗,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将慕容檐牵扯进来。慕容檐是不一样的,他经不得任何冒险,虞清嘉也不会让任何人将手伸到他的身上。

人人都能看出来虞清雅将罪名推到丫鬟身上,李氏也一脸理直气壮,立刻跟着骂红杏不知廉耻。屋里其他人都垂下眼睛,目露嘲讽,各房的侍女也垂头不语,静静听着虞家最受宠的四小姐和长房夫人肆无忌惮作践人。

虞清雅和李氏跪着又是哭又是求情,闹了一会后,虞老君看火候差不多了,正要发话,突然被虞清嘉打断:“老君。”

虞老君看见虞清嘉下意识地皱眉:“怎么了?”

“六娘知道自己不会说话,不讨老君喜欢。我一直战战兢兢,想和四姐学如何伺候老君,四姐如果不愿意,大可和我直说,何必要用这种办法害我?既然四姐想置我于死地,我不敢不从,不如现在就自我了断,省得还要有劳四姐动手。六娘在此和老君拜别,请老君保重身体,六娘恐怕没法在您身边尽孝了。”

虞清嘉说着就要往外走,丫鬟们连忙拉住,虞老君也被这种话吓了一跳,问:“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你说这种话做什么?”

虞清嘉摇头说:“老君还要留四姐在身边尽孝,我怎么能说出来坏了四姐的名声呢?老君不必问了,我这就回屋,自己清清静静了断,必不会麻烦四姐。”

虞清嘉这话说的委实诛心,就是偏心如虞老君也听不下去了。虞老君沉着脸,问:“你有什么委屈直说就是,你们都是我的曾孙女,我还能偏亲偏帮不成?”

虞清嘉心说你可不是偏心到没边么,她心里腹诽,表面上却犹犹豫豫地停住脚步:“老君此话当真?”

“当然。”虞老君说。

虞清嘉收住泪,回头对白芷说:“把东西拿出来。”

白芷早就准备好了,她没好气的地瞪了跪在地上的虞清雅和李氏一眼,从袖子中拿出一方帕子,慢慢展开。虞清嘉指着手帕中的玉坠,说:“我今日安安分分待在前面待客,结果先是众娘子见了我窃窃私语,后面许多夫人看到我也面露异样,就连老君,也气势汹汹地来找我兴师问罪。我十分不解,后来腆着脸问了人,才知道原来四姐说,今日在后花园的人是我。原因,竟然只是捡到了我的玉坠。”

虞清嘉说着用帕子擦了下眼睛,很快泪水滚滚而下:“我听到这个原因实在是茫然不解,女子的名声多么要紧,四姐为什么要用这种话诬赖我,还四处和其他人说?四姐说她在客房外面见到玉坠,所以怀疑里面的人是我,可是,我的两个玉坠都在这里啊?我实在不知道,四姐看到的那个玉坠是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