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饲养关系(55)

“我明白了，”克制的声音中不难察觉他的沮丧，许向弋伸手，连带衣袖握住了她没戴红绳串珠的手腕，“那不如这样。”

白玊一颤，条件反射性地缩起肩膀，他却没有像先前那样轻易放她走。

“闭上眼睛，把我当做他，”他从身后圈环着她，胸膛贴着她些微僵硬的背脊，温热的呼吸擦过她的脖颈，“——哪怕一分钟。”

许向弋的声线带着一种神奇的蛊惑，白玊几乎要在他的耳语中败下阵来。但当他的手交握在她的小腹前方意欲收紧时，她猛然清醒过来。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他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他只是他。

然而白玊挣开他的那一刻并没有将脑海里的话说出口。她一个趔趄几乎摔倒在地，勉强借着桌子支撑着站稳。

她抬头，恰与他的视线相对。他眼瞳中的鲜明色彩渐渐灰败下去，像是一只摇尾乞怜但被拒之门外的流浪犬。

白玊伸手欲触碰，可他先一步退开。

“抱歉。”许向弋低着头，仿佛又回到她把他捡回家的那一天。

作者有话要说：

很久以后，当弟弟回想起这一幕，他会恍然大悟：替身竟是我自己！

==

注：“一生所爱隐约，在白云外”出自《大话西游》系列插曲《一生所爱》，由卢冠廷、莫文蔚演唱。

写这章的时候一直在单曲循环这一首，真的很好听。我觉得虽然电影甚至歌曲描绘的东西跟这篇文几乎毫无干系，但歌词的意境大概比较符合关于L的一系列单箭头的故事吧。林亦舟的故事也会在下面的章节揭开。

==

明天没有更新，我抽空整理一下后续的章节和内容，小伙伴们别等啦。这篇文不长的，应该到四十多章就可以把故事交代完。下面因为涉及到往事所以会有点小虐（一丢丢，只有一丢丢！），但是在现实的时间线里我觉得不会虐，因为他们都不是以前会意气用事或者一味逃避的中学生了。我们要相信弟弟和小白呀，弟弟是需要一点时间去接受和认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小白是需要一点时间与自己和解。

第26章 26

白玊失眠了。

卧室台灯熄灭后，明明没有玩手机，按着她平时觉得最舒服的姿势闭眼平躺，她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床下打地铺的那位也是。她记得常日里他入睡后会在梦里翻几回身，可今夜静悄悄的，唯有床畔墙头壁钟的秒针不知疲倦地行走。

翌日清晨，白玊醒得比工作日稍晚一些，床边地铺的被褥已经叠得整齐。她挠着头发出卧室扫了一圈，没见到许向弋的人影，也没见到字条或者微信消息。她在厨房转了一圈，瞧见碗架旁放了一部手机。

这么重要的日子，他忘带了手机？他会回来取吗？

白玊下意识地想给张依岚打电话，问问她能否联系到许向弋，然而转念一想，半叶舟短片拍摄已经结束了，她要以什么理由在周末联系他？

思前想后，白玊还是给张依岚发去消息，说有关于短片拍摄支付的后续费用还没有跟许向弋结清，希望可以联系到他。

张依岚很快回复：“白姐姐，你微信和电话都联系不上许向弋吗？我打个电话问问。”

小姑娘说一不二，立即拨打了他的电话。手机的默认铃声在白玊手中响起，震动了约莫三分钟，终于不响了。她给白玊发了个哭脸，“我也联系不上他。”但随后小姑娘又格外热情地提供了新的解决办法，“我跟汪皓说一声，让他联系你好了，汪皓是他的好哥们，他们在同一个乐队的，兴许这会儿也在一起呢。”

白玊回了谢谢，没几分钟，她就收到了来自汪皓的微信好友申请。

汪皓的行事风格与张依岚如出一辙，招呼都没打，便给白玊打去电话，“喂，你好。你是张依岚实习时候的前辈吧，许向弋就在旁边，我把电话给他。”

环境有些嘈杂，其中最凸显的是一个男人的坏笑和起哄，大概是之前与白玊有过一面之缘的乐队成员韩骁，“女朋友打电话来查岗吗？诶——别打我呀。”

关门声把众多杂音屏蔽在外，应该是许向弋接过了电话的掌控权。听筒传来了他的呼吸声，却没有开口。

“许向弋？”白玊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是我，现在周围没有别人。”

“我没什么事，只想告诉你，你的手机落在厨房了，没有掉在别的什么地方。”

许向弋好似并不惊讶，平静地“嗯”了一声。

“你着急需要吗？如果不急，我们下午见面的时候我拿给你。”

“好，麻烦你了，”听筒那头长吁一口气，传来些许电流的杂音，“你……你不用担心，我叮嘱过韩骁了，没让他把我们住在一起的事情告诉汪皓和张依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