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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金记(23)+番外

作者: 只今 阅读记录

她其实更想问的是自己的丈夫还有没有救,因为在司马兰台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名医断定白员外命不久矣。

但这话真的不好出口,又何况是当着病人的面。

“先不必,待我说一说脉案,”司马兰台道:“员外的病起初只是干咳,略微有些发热。期间必定用过疏散的方子,短期内便不再发热了,但早晚咳嗽的更加厉害。也一定吃过止咳的药,情形时好时坏。随后便伴有气喘胸闷,白天还好,夜里加重。怕热喜凉,故而之前的那些大夫想必都是按热症给治的。”

“公子真是神医,的确就是这么个情形,再也不错的!”白员外的情绪有些激动的说:“实不相瞒,在下每年从春分起便觉得胸口如火烧一般,直到秋分每天都要靠吃冰来缓解。”

“这就难怪了,越是吃冰越损伤肺气,病情自然加重。”司马兰台微微颔首:“何况员外的身体日渐羸弱,更不能吃冷的。”

“那依公子来看,在下的病究竟是何病源?还有的治吗?”白大爷问,说实话,他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虽然向生是人的本能,但昨夜濒死的感觉让他清楚自己的病势究竟有多重,故而此时已经不敢心存侥幸了。

“员外的病其实是受凉所致,加之饮食不当,只是开始的时候症状轻微,没怎么在意罢了。时间久了,治的又不得法,导致肺经闭塞,渐渐呼吸艰难。如今尚可治疗,但即使痊愈也不可能和未病之时一样了,要有个准备。”司马兰台如实交代。

“这……果真还能治?”白员外一家听了还有些不敢信,生怕又是空欢喜一场。

“我留下三天的药,三日后再来复诊。”司马兰台说着从药箱中拿出几味制好的药来,都是珍珠大小的丸子,颜色不一。说明了用法用量,之后便起身告辞了。

葛氏和白二爷都送了出来,葛氏急忙要付诊金,墨童道:“不急,我家公子治病都是这样,等复诊之后再付就是了。”

白家人不敢相强,殷勤的将司马兰台主仆送到门外。

再回来时,葛氏的脸上添了三分喜气,跟二爷说道:“兰台公子到底是仙源山出来的,什么都不问就知道大爷的症状,他留下的药也与众不同。”

“既然能断的准,用药也必然能见效的。”白二爷说:“一会儿吃过了晚饭就让大哥把第一顿的药吃了吧,看看今夜情况如何。”

这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府里掌起了灯,晚饭也已备好。

葛氏亲自服侍着丈夫吃了半碗米粥,又等了片刻才把药吃了。

因为经历了昨夜的事,所以葛氏一定要守在丈夫身边,不肯去睡。

这一夜和以往没什么大的差别,白世成依旧觉得胸闷憋气,还是要坐起来。

不过好在没有像昨晚那样凶险,也似乎不那么怕热了。

“没加重就是好事。”天快亮了,白世成对葛氏说:“我略微觉得有些饿,你叫厨房给我煮碗粥吧。”

葛氏当然高兴,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如今只吃了一顿药病情就有些减轻,可见是有效的。

第二日,白世成一共吃了三顿药。到夜里子时忽然咳嗽起来,葛氏连同身边伺候的丫鬟又是捶背又是抚胸,折腾了好半天,白世成哇地吐出一口血,满屋人顿时吓得没了主张。

“老爷怎么吐血了?!这可怎么办?”葛氏拖着哭腔慌了手脚:“去把二爷叫来吧!”

“慌什么,”白世成喘息着说:“这口血吐出来,我倒觉得好受多了。”

第17章 兰台公子不耐俗

第三日,司马兰台来复诊。

彼时天光湛湛,微风细细,鸟鸣声婉转悦耳,直教听的人心都轻盈起来。

白家人又早早地在门口等着了,昨天后半夜白大爷吐了血后呼吸顺畅了些,半倚着靠枕睡了一个多更次,再醒来也没加重。

清晨起吃了些粥饵,叫下人把几件古玉拿来,放在床头赏玩了半个时辰。

这些东西本是他心爱之物,但自从病重也就没了心思,撂在一边许久了。

久病之人不但身体损耗憔悴,连心智也会被消磨,时间久了性情大变。

这点变化虽然细微,可对白家人而言,不啻喜从天降。

要知道,白大爷可是白家的主心骨。因为他病重,白家的生意已大不如往年。

“可见什么事都要讲缘分,”葛氏慨叹道:“治病也要看医缘。”

“大嫂放心吧,兰台公子是位至诚君子,他说能治必然是能治的,何况大哥现在已经有了起色。”白二爷也十分喜悦。

白家老太爷去世的时候他还没成年,是兄长将他拉扯成人,所以兄弟两个格外亲厚,不像有的人家,兄弟阋墙,为一点家产明争暗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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