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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仙人设崩坏实录(74)+番外

“是他先出手的。”江逾白面不改色地说着瞎话,“约莫是天色太暗,他将我当成了什么妖魔鬼怪,我回击时下手重了些。”

蓑帽:“......大概是误会一场。”他将蓑帽往下拉了拉,不着痕迹地问道,“阁下可曾在附近见过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

“什么样的孩子?”江逾白略微挑眉,问。

“一个瘦小的乞丐罢了,是我主家的逃奴。”蓑帽低声道,手中的刀刃往回揽了揽,刀光森漫,“你到底是见过......还是没见过?”

江逾白忽然微笑了起来,将乌黑的无咎缓缓抽出,雪亮的剑光照亮他的侧脸,无咎仿佛也似有感应,随着江逾白抽剑出鞘的动作,剑身仿佛流转过一层黯淡的光芒——

人剑合一。

剑气如一阵微风漾开,蓑帽的鼻尖不知不觉沁出一层细汗。

被江逾白留在树上的小孩儿睁大了眼睛,盯着这一切。

江逾白被发现的时候他就想过出声暴露自己,以免那些人不要为难他。可是眼见着江逾白拔剑和他们对峙,气息凛冽,完全不落下风——

小孩儿怔愣后不由自主地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真的运气好,撞上了什么绝世高手?

只见戴着蓑帽的男人喉咙一动,声线低沉地说:“阁下这是何意?”

“我从未见过哪家为了捉拿一个年幼的逃奴如此兴师动众。”江逾白纡尊降贵地解释,“可巧我今日没什么事情做。不如请几位满足满足在下的好奇心,如何?”

“......你见过那个孩子。”蓑帽斩钉截铁地说,却还是聪明得不打算出手,“可我还是要劝阁下一句——那孩子身上的牵扯,远非阁下可以想象。”

“阁下来日便要为这一时恻隐付出代价。”说着打手势给手下,表示撤退。

蓑帽在武学上还算是有些造诣,很有自知之明。江湖腥风血雨,大佬们快意恩仇,而一片一片死去的都是他这样的江湖小虾米。

他能活到现在,也知道该服软时就服软。自己和兄弟们的命搭进这局浑水里,也不见得能闻见一声响——还是回去禀报了护法,让他们神仙打架去吧。

有人低声嘀咕道:“咱们打都不打,就这么走了?”

另有人低斥:“闭嘴吧你!”

他们后退了几步,见江逾白没有追来,便快速地转身准备离去,只听得沙沙一阵树摇,有冰冷的夜风沿着他们的脖颈轻轻划过,顿时一阵刺痛若有似无地泛开。

有人空出手摸了摸脖子,却摸到了一个渗着鲜血的浅浅伤口。

“!”他们浑身一颤,猛地回头,只见江逾白将无咎收回鞘中,手上玩弄着几片青绿色的叶片。

原来这人只飞花摘叶,就能简简单单取他们的性命。

......这哪里是人?分明是索命的鬼啊!

“我说了让你们走了吗?”江逾白手一挥,叶片飘摇着,静静地落在了地上。

蓑帽:“......阁下究竟想怎么样?”

“我觉得你和我从前见过的那些人不大一样。”江逾白颇有兴味地说,“不如这样吧。你满足满足我的好奇心,我就当作没见过你。如何?”

树上的小孩儿:...............

他是在威胁人是吧?对吧对吧?

正常的台词不该是“我放过你,你就当作没看见我”吗?!这人是不是说反了?

蓑帽掩藏在阴影下的脸色一时间也相当难看。

“我说了会死。”他愤懑道。

“可你不说也要死。”江逾白回了他一个笑容。

蓑帽:“哼!死在你手上也顶不过是一剑穿心,干干脆脆。我若是说了,那才真的会生不如死。”

江逾白:“为什么?”

蓑帽:“我,包括我的弟兄。我们身上都被种了蛊毒,只有按时领取解药才有命活,否则蛊毒发作,生不如死。”

江逾白:“手来。”

蓑帽惊疑不定:“你还是个擅长使毒的?”

江逾白:“你看我像吗?”

蓑帽更加惊讶:“那你是个神医?”

江逾白没有答话,翻了个白眼:“你还想不想治?”

蓑帽挣扎了一会儿,壮士断腕一般将手伸了出去——说来也怪,都说江湖人心难测,可是蓑帽见了江逾白只这么一会儿,便笃定他是个风光霁月之人。

他不一定慈悲,但决不卑劣。

江逾白拉住他的手,柔腻细白的指尖搭上蓑帽的脉门。蓑帽没心情心猿意马,只是再次确认了一遍这人手上除了握笔的茧,真的什么用剑者惯有的茧痕伤口都没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江逾白沉吟了一会儿,将手收回来,在袖口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个暗红色的小瓶子来,在蓑帽的手掌心滴了那么一滴湿漉漉的红色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