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慵来妆(144)

无恙,却怎么也没动静。

她又怎么开怀。

太子妃苦笑一声。两个人的事,只有她一人求医问药,另一个可能明明摆在那里,却从来没有任何人敢去碰触,连她也只好闷在心中疑惑。

直到今日,小妹一贯的莽莽撞撞,却像从天上为她引来了一段机缘,将每一节台阶都给太子铺得妥妥帖帖,由不得他不走下来。

想及先前一桩桩,太子妃神情既缓和下来,又渐渐加入了一点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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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场寿宴没有发生什么,按部就班地举办着,并无人知晓一个背着医箱的灰衣老者被从后厨房旁边的角门引入了诚安伯府中。

午后宴散,宾客们陆续告辞,许融也和萧信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她这时候早已不考虑太子和太子妃那边的事了,她很清醒,就算抱大腿现在也抱不到那么粗的,出嫁从夫,她的身份随着萧信来,一个侯府闲散庶子加案首之妻去跟太子妃娘娘交际?

未免想太多。

就算能,她也不想,身份的悬殊意味着她要付出更多的尊严跟心力,在家里睡睡觉看看花不好吗。

何必去找罪受。

至于将来,那视需求再说。

回了小院以后,她一心只在想着要怎么把萧信也点得清醒一点,这个分寸就非常难拿捏了,可能比去抱太子妃大腿还难一点——毕竟,不在她的专业范畴内啊。

而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每天心神不宁,另一边的萧信却镇定自若,在侯府与苏家之间两点一线,整个人上进奋发得不得了。

许融渐渐:“……”

怎么感觉她像个怪姐姐,天天琢磨人家。

也许萧信根本没她以为的陷得那么深,那天在诚安伯府不过各凭演技,纯看发挥而已。

连着观察了五六天,许融想说的心越来越淡了。

算了吧,还是拖着,再拖一拖,这事就没了。

他们还是愉快的合作关系。

就在这时,一位背着医箱的灰衣老者前来求见许融。

许融听了红榴的传话,颇有点莫名——她这小院没人生病,也没叫大夫,但因闲着,还是让把人请了进来。

做人一般不要得罪大夫。

这是她前世的生存经验。

与灰衣老者同来的还有一位中年妇人,妇人衣着不显,地位倒仿佛还比老者高些,先进了门,屈一屈膝行礼:“奴奉太子妃命来。”

许融吃了一惊,忙让人看座,却仍不知她的来意,一边让人上茶,一边探问。

中年妇人坐了半边椅子,神态庄重,道:“吉安侯夫人曾为您自外面求了几张方子是吗?”

许融点头。

“这就是了。”因接下来传的是太子妃的话,妇人又站起来,道:“娘娘有言,诊病还需大夫亲自看视过才好,外面求的方子即便不错,不一定合用,娘娘因此为您荐来这一位于大夫。”

许融跟着站起来,脑袋少有地有点空白:“……”

妇人的话还没传完,跟着问道:“不知府上二公子在吗?娘娘谕言,是要传与两位的。”

许融困难地道:“——在,倒是在的。”

妇人有些欣然:“那就请二公子一并出来吧。”

东次间的帘子于此时一动,是萧信终于听见动静与他有关,自己走了出来。

他正推敲一篇文章的用词,心神犹在里面,没十分听清妇人的说话,出来了看一看妇人,又看一看老者,最终看向许融。

等着她给解释的意思。

许融很想望天。

她真的不想抱大腿,但这位太子妃娘娘,为人也太实在了啊。

第62章 诊脉

许融最终把萧信拉到一边, 花了一点时间小声向他解释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要避开那妇人,是防着萧信如果不愿,还有空档想个说辞回绝掉。

萧信听完了, 表情像有一点醒神,道:“哦。”

然后他就在堂屋坐下,自己捋了袖子露出手腕来——手掌下边缘处还有一点磨蹭到的墨迹, 向灰衣老者道:“有劳。”

那老者倒愣了一下,才忙跟着坐下, 替他把起脉来。

中年妇人没有继续留着, 而是主动退远了些, 只是屋舍窄,她这一退就只有退向了屋外, 许融见她是不欲旁听诊断的意思, 心道怪不得太子妃有贤名,使出来的人这份分寸就难得,便示意白芙。

白芙会意跟过去请妇人至隔壁喝茶。

许融则排队等诊脉。

她心境轻松,这件事虽然来得突然, 但除了刚穿来那段时间, 她身体一向健康, 快一年下来连场风寒也没得, 现在就不过走个过场而已, 至于萧信, 他也没有病弱倾向, 且不像她曾摔过, 更不会有问题了——

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老者表情渐渐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