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在流逝(148)

张扬说，有机会我们还会来的，跟你们在一起感觉很自在。不像城市那种处处留意，在你这地方感觉任何形式都是多余的，只有那粗犷的感情是真诚的。

艺术系的这帮同学对张扬还是特别认可的，这小子不单画得好，而且对生活细节特别留意。否则学校也未必能留他。

男牧民不停地劝着大家喝酒。他说，若是在景区的话，可能都有表演。以往我们那些人聚在一起喝酒，高兴了也唱着祝酒歌等，但现在人很难聚到一起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唐艳说，来时也没看到有多少人，这地方人口挺少的。

这男牧民说，现在草地比较少，过些天他们也得转场去别的地方，不能把这地方草都吃光了，得让草有时间生长。现在草原少了，而且景区不让放牧，一些人没办法只能上南方打工去了。剩下的牧民并不是特别多。现在牧场也少了，有些地方不让放牧。只能去打工了。

牧民的无奈

张扬看着这男牧民无奈的的表情，也很同情他。知道他更多的怀念已往的生活。对现在的生活有些不适应。

这男牧民说，多年以前放牧的还是很多的，当时草原上羊马成群，绿草也很肥沃，我们策马扬鞭奔驰在草原上。而且我们也常常聚在一起。现在不行了，草原沙漠化的很严重，不少地方又搞成了景区。没有办法，不少人只能另谋职业了。

张杨说，这也是大势所趋。这些年景区搞的比较多，把很多自然景观搞得都变了味了。缺少那种古朴自然的美了。到下的都是人为雕琢的。

这帮艺术系的同学们也说，现在上农村去采风，很少能看到袅袅春烟，人们赶着牛羊的景色了。这些东西也只能封存在记忆里了。

这对牧民夫妇也很怀念以前那种生活。说，当时虽说条件不是特别好，但人活的一点也不累。相互间更加淳朴和包容。现在也很难找到这样的情景了。

这男牧民也说，很久以前也有一个搞写作的，跟着我们牧民们，生活了二个多月时间。跟我们一起吃，一起住，和我们一起转场放牧。当时的人都是特别淳朴的，我们吃啥他跟着吃啥。后来听说写了一部小说，这是写我们牧民生活的。现在再也看不到这样的作品了。

张扬说，艺术家应该更多的体验生活。不能脱离生活，那样创作出的作品，也不会有内涵的。

这对牧民说，现在是形势所迫。我那俩孩子也都让我们送入了大学。以后纯天然放牧看样会很少的了。人得适应社会的发展，否则只能被社会所淘汰。或许我们这一辈子游牧生活可能也会到此为止了。说完也很痛苦的低下了头。

高飞说，大叔不用这么悲观，或许你以后能开一个现代化的养殖场都是机械化了。

男牧民说，我们更希望这种原始的生活，感觉很有意思。以往这些牧民们聚在一起时，也都喝喝酒，唱唱歌。现在很难聚在一起了。

艺术系的同学们都很有同感。现在的东西更多是在炒作，脱离了生活的本质。而且原生态的东西越来越少。这也是张扬为什么要找比较原始一些东西的主要目的。

张扬看气氛有点儿沉闷，便说，咱们还是看开一些吧！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不同的要求。咱们还是开怀畅饮吧，明天的事情留给明天再说。

这些人也不愿多想这些，又开始了大碗的喝酒。这男牧民感触繁多。也在那大口地喝着酒。他随口唱了蒙古民歌。

这男牧民的歌声中充满了一种苍凉。蒙古音乐中那种长调处理的委婉动听。仿佛漫步在茫茫无尽的沙漠，一个牧人在草场上牧羊。女牧人在伴唱着，没有任何的乐器和装饰。完全是发自内心的歌声。

这些同学们也都仿佛融入到这个歌声里。跟着一起在打着拍子。这首歌唱的这些同学们也都热泪盈眶。没想到这么深情的演唱，竟然能触动人的心灵。

这男牧人唱完，大家看到他是两眼含泪。知道是对以往生活的不舍和迷茫。

李柔说尚雪菲，你是咱院唱歌最好的，不如你也给他唱一首吧？这样也能缓解一下大家的心情。

这些同学们也都纷纷赞同。

因为大家喝的酒都比较多，都带有七分醉意。也都很放得开。

尚雪菲坐在那想了想说道，我给你们唱一首寂静的天空吧！

少数民族他们的音乐细胞还是很丰富的。也有自己的音乐和乐器。

尚雪菲缓缓地把这支歌唱了出来。这男牧民拿出他的乐器在伴奏着。这首歌特别的空灵，仿佛能把人拽入那空灵音乐的境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