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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大画家(253)

“我卧室是干别的用的,不给别人开画展。”

说罢,蹬一脚自行车,嗖呼间载着他驶出好几米。

华婕瞠目看一眼自己的小靴子,确定圆鼓鼓的靴子头没有被踩扁,才抬头要骂沈墨一句。

却发现人家已经跑远了。

少年的两条大长腿,在她的小自行车上完全伸展不开,显得有些受委屈。

她不自觉往前走到巷子口,看着他骑上大道,身影逐渐模糊进黑暗昏沉的路灯下。

在遇到沈墨之前,如果有人说世上有他这样好的人,她是不会信的。

风吹过她披肩发,少女紧了紧衣领,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靴子,抬脚在裤腿上擦抹了下靴子头,这才抱着膀小碎步跑回家。

请了好几天假,她也要好好复习下,再看看自己落下的课程。

东北寒假放的早,12月底就期末考试了,她这次要更努力才行。

三年看似很长,其实一眨眼就过去了,得一直一直往前赶,才追的上自己的目标啊。

道阻且长,华同志要努力!

……

……

周一一早。

华婕去学校。

华母揣着一部分钱去银行。

华父则骑着摩托去了富云大厦,很多事情要先打听起来,把市场摸的透透的了,再一步步实施。

上午他见了富云大厦的人,一层一层的碰头到专项负责人。

沟通了下月租金等事项,又了解了几种付款方式,和折扣福利。

中午请几个负责人吃了个饭,又更多的聊了聊大厦未来的运营方式,华父大开眼界,忽然发现经商原来不止你买东西我卖东西那么简单。

什么促销啦,什么折扣啦,什么拉客政策啦,条条道道都是学问。

作别了富云大厦的团队,他下午开着摩托直奔城市边缘的几个家具厂,大的小的都看过了,也简单聊了下对方接受的合作形式等。

华父怕忘记,全拿笔和小本子记下来。

昨天晚上自己在本儿上提前写好的疑问,也都逐步补上了答案。

晚上回家时,哪个家具厂实力强,哪个实力弱;

哪个虽然小但是老板有想法,木工有能力;

哪个厂里有现代化车床,能提升效率等等等等状况,摸的透透的。

一切都在有序推进。

倒在椅子上,他回忆一整天发生的一切,忽然觉得人生重拾了热情,整个人都有点澎湃。

于是,晚饭桌上多了一瓶白酒,华父拉着媳妇一人喝了一小杯。

华婕回到家时,爹妈两个脸蛋都红扑扑的,不是傻乐,就是胡闹。

华父还把鸟笼子门开了,抓出百灵鸟要放在自己肩膀上,说要训练它们,以后就让它们坐在他肩膀上,带着出去玩。

她爹醉的真是不轻。

最后鸟鸟在他肩膀上拉了泡鸟屎,扑腾着满屋子飞,华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两只小百灵抓回鸟笼,整个人都要虚脱了。

华母全程站在边上指挥她捉鸟,笑的前仰后合。

等鸟鸟终于回笼了,华父又一边啃苹果,一边说苹果里面有石子。

华婕一看,哪是石子啊,就是果核,苹果籽。

她企图跟亲爹讲道理,卖水果的真的没坑他们,卖水果的也没有往苹果里塞石子,那是果核,果核!

华父一本正经瞪她,说:

“小孩子啥也不懂!果核和石子我还能分不清吗?”

醉的太狠了。

华婕拉着妈妈的手,诚恳道:

“妈,求你了,哄我爸睡觉吧。”

累了。

最后华父又里屋外屋溜达玩儿的折腾了好一会儿,才乖乖睡觉。

坐在炕上,看着脸红红,睡的有些打鼾的父亲。

华婕拉起他横搭在炕沿的手,指节粗粗的,掌心全是干活磨出来的老茧,指甲硬硬的,这是个工人的手,劳动人民的手。

抿唇坐了一会儿,脑海里回闪着许多自己跟父亲的互动。

儿时她坐在大二巴后车座上,她爹豪野上车,腿飞起踢在她脑袋上,她哇哇哭,他一边骑一边回头看她,指望她能自己不哭,结果她哭了一路,他全程绷着脸骑车,都没有停下来哄哄她。

他带着她上山玩,自己捉蝈蝈跑远了,把她一个人丢在原地捧着蝈蝈笼子,找不着爹嚎啕大哭。后来他捉到蝈蝈了没笼子装,才想起来回来找闺女。

后来她上大学,她跟他打电话,父女俩大吵一架,一个多月没再通话,尽管早已忘记到底因为什么吵架,但那种父亲专断不讲道理的印象却还在。

毕业后她留在上海独自工作生活,他打电话让她去相亲,她倔着不吭声,气的他在电话里训她,气的她端着手机掉眼泪。

记忆里遍地都是华兆元同志不靠谱的影响,但现在想象,好像都有了情有可原,都有了更深层次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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