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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每天都想被废(3)

礼毕起身,有人躬身退出殿外,也有人继续留在殿中伺候。

不过规矩是极严的。所以殿中留下伺候的人虽多,但却鸦雀无声,无一丝声响。

此种场景下,一向闲散惯了的宋瑾宁难免就会觉得有几分拘束。

而且刚刚她头上顶着的那方红盖头虽然是揭开了,但凤冠她现在还戴着呢。

这凤冠乃是用赤金做成,上面还镶了好些个珍珠宝石之类的,十分的有分量,戴在头上不是一般的重。

宋瑾宁戴了这一天,早就已经觉得脖颈酸软了。这会儿见婚礼的所有流程都走完了,就想着要将这顶凤冠拿下来。再去洗漱一番,将清晨时分不知道被喜娘糊了多少层珍珠粉和胭脂的一张脸洗干净。

可当她转过头去看李承宣时,就见这位依然腰背笔挺,一脸冷淡,目视前方的坐在床沿上不动弹。

倒仿似殿中此刻就只有他一个人似的。

宋瑾宁懒得去想他此举是什么意思。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开口说道:“陛下,臣妾想去洗漱一番。”

虽然明知道眼前的这位是书中高高在上的男主,不但手握生杀大权,角色定位也是冷漠偏执,性格有缺陷的那一挂,但宋瑾宁心中对他却并没有多少惧怕。

因为她心中明白,但凡南阳郡王和宋太后在世,那只要她不作大死,性命基本无忧。所以实在无须惧怕,将他当成个寻常人一般看待和相处即可。

李承宣并没有看她,依然目视前方。只语气冷淡的嗯了一声,就算作是应答。

宋瑾宁既已打过招呼,便转过身,起身自床沿上站起。

立刻就有陪嫁的侍婢过来,要扶着她去旁侧的净室。

只是才往前走得两步,宋瑾宁就察觉到衣角处忽然一紧。竟是再也无法往前迈出半步。

第2章 献祭 就算您想舍身献祭,我这还不想要……

宋瑾宁侧身回头,目光下移。

忘了刚刚有人将她和李承宣的衣角系在一起的事了。这哪里还能走远?

李承宣也在看他们两个人系在一起的衣角,一双好看的长眉微皱。显然刚刚宋瑾宁走动时牵扯到他让他有点儿不高兴了。

但他是皇帝,就算不高兴,也不会自己动手去解衣角。旁边的宫人则更不敢了。

大婚之时系在一起的衣角,象征着这对新婚夫妻会一辈子长长久久,不得主子吩咐,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主动过来解开啊?更何况陛下现在显然还处在不高兴的边缘。

于是一个个的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宋瑾宁目光环顾一周,殿内伺候的这些宫人她都不认识。

她素日近身的两个侍婢谷雨和白露倒是都在,但宫里的规矩多,谁知道这事会不会有什么忌讳。到时反倒会牵连到她们两个。

只得回转身,弯腰自己亲自动手了。

也不知道刚刚系衣角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不但将她和李承宣的衣角系的极紧,打的还是个死结。宋瑾宁手上力气有限,好一会儿都没有解开。

身上嫁衣重重,头上凤冠跟座山似的压着她,偏偏这个死结还总是解不开。宋瑾宁鼻端上都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来了。

最后她选择放弃。想了想,回头叫谷雨和白露:“给我拿把剪子来。”

她此话一出,只听得扑通一片响,屋中伺候的那些宫婢和内监相继跪了一地。

就算这些年没少见识过自家姑娘各种奇思妙想的谷雨和白露两个,也都吓的不轻。

我的祖宗哎!您有听说过哪位新嫁娘新婚夜动剪子的?还是用来剪新婚夫妻两个系在一块儿的衣带的?

这不吉利!

而且,您身边的这位可是皇上!当今天下第一人!您当着他的面这样做,当真不考虑考虑他的感想吗?

于是谷雨和白露两个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但其实宋瑾宁想的挺简单的。

这衣带解不开,她就没法儿去洗漱。总不能一辈子都和李承宣做个连体婴儿吧?

而且解衣带这事其他人都不敢,那也只能她自己来动手了。

至于说吉利不吉利的,她压根就没有想过这辈子要和李承宣长长久久的好吧。

所以看着顷刻间跪了一地的人,她愣了一下。

李承宣对她此举也比较意外,下意识的侧头看了她一眼。

可惜宋瑾宁脸上的脂粉涂抹的太厚,一眼望去只有红红白白一片,压根就看不出本来相貌。

倒是一双眼生的明澈如秋水,在烛光下莹莹生辉。

李承宣已经不记得宋瑾宁年幼时的相貌了,但对于她曾对自己说过的那些嘲讽的话依然清晰的记得。

所以对于宋瑾宁刚刚说的那句话,他自然用了最大的恶意去忖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