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辞心(45)

韩青雪没有回头，但伴随着武焱的离去，她脸上一直刻意保持的平静终于坍塌了。

她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大结局（中）

程澄带着苏辞来到店外。苏辞低着头，不言不语，任由他牵着手。这好像是第二次牵手了，苏辞在心里想着。

程澄这会儿心里有些乱，他虽然听凭心意直接带走了苏辞，但是就这样将她带出来了却又一时不知道要从何说起。不用想都知道韩青雪会对苏辞说些什么，那苏辞呢？苏辞对这件事是什么样的态度呢？她究竟会不会介意呢？

他想着这些，脚下不由得有些快，后面的苏辞感受到程澄加快的脚步，下意识地拉了拉他的手。

感受到她的动作，程澄这才停了下来，犹豫着转身看向苏辞。

苏辞：“你要跟我说什么？”

说些什么呢？好像很多事情都需要解释，却又好像解释起来都是那么的刻意。程澄的大脑飞速运转着，却似乎想不到一句合适的开场白。

看对方一直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苏辞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又快要烧起来了，于是她赶紧低下头说：“你要不说，那我就走啦。”说着便作势要走。

见她要走，程澄来不及多想，一把将苏辞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他的怀抱坚实又温暖，紧贴着他，苏辞感受到了一阵阵来自心脏地震动。那些震动既有来自自己，也有来自程澄的。

“你为什么不上线了？”他的声音突然响起，和之前听到的都有些不一样。

“唔……”这下换苏辞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如实说因为自己意识到自己有多喜欢澄夜吗？那得多难为情啊。

“不想玩了吗？”程澄感受到了她为难地情绪，紧了紧抱住她的手臂。

这个问题好回答多了，苏辞想。“没有呀，本来周二就要上线的呀。”

听到她的回答，程澄松了一口气：“我以为你又要消失了。”

又？

苏辞不解地抬头，正对上程澄看向自己的眼神。那个眼神……难道他在害怕？苏辞这才意识到，刚才在问自己为什么不上线的时候，程澄的声音有微微地颤抖着。

他在害怕什么？他是害怕自己消失吗？这是不是表示，他也是非常在乎自己的？仅仅是片刻闪过这样的念头，都让苏辞的心脏急速狂跳了起来。

顾沐阳在程澄带着苏辞离开奶茶店后也走了出去。比起武焱和韩青雪的了断，他更加担心苏辞的状况，苏辞有一周左右没上线了。

仅仅是多停留看了韩青雪一眼，当他走出门的时候程澄和苏辞已经走远了。此刻街上的人并不多，顾沐阳远远地便看见了程澄和苏辞，他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两步，就见程澄将苏辞拉进了怀里。

他们似乎在说着什么。顾沐阳的脚步僵在了原地。然后他看见苏辞抬起了头。

程澄的手环在苏辞的腰上，苏辞轻轻靠在程澄的怀里，仰着头看向他。虽然还有一段距离，但顾沐阳却清楚地看到了苏辞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期待的，怀着雀跃的表情，有着少女的害羞和欢喜。

仅这一个表情，顾沐阳便知道自己输了。

苏辞的世界里已经进去了一个程澄，旁人还怎么进去呢？

顾沐阳缓缓转过身去，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机会跟苏辞说起那些未曾说过的心事了。

他好像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在长青英雄救美的不是他，帮派见面会那天晚上送她回家的不是他，就连先认识苏辞的人也不是他。后来程澄说跟他公平竞争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补上差的这一点点了。可到了最后，他还是晚了一步。

顾沐阳坐在街边的长椅上，直到现在，看到苏辞那样看着程澄的表情，他终于明白了，自己差的从来不只是一点点，而感情的事情，也从来就没有公平。

“你不想我离开，对吗？”苏辞抬头问程澄。

程澄此刻的表情无比的严肃，仿佛正在被检阅的士兵：“是。”

“可是，为什么啊？”

“为什么？”

程澄突然笑了。也许是因为她只会加血连补刀都不会的笨拙吧？也许是因为她被人针对了却还以为那个人为自己好的单纯吧？也许是因为她连装备都是别人怎么说就怎么搞的听话吧？又或者，因为那年在落月峰的初见吧。

“笑什么呀，你还没告诉我原因呢。”苏辞轻轻晃了晃程澄。

程澄看着眼前等着自己答案的小女生，郑重地盯着苏辞的眼睛回答到：“因为，我喜欢你。”